托马斯还是输了,在白一泉认为他已经占尽上风了的时候,【神】仅有一次攻击就击溃了他。还好托马斯的身体素质够出色,在轰掉了自己一只手后还能保持清醒,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步履阑珊。
“师兄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啊!”白一泉看着托马斯血淋淋的左手有些语无伦次,“不就是一点火么,拍灭不就行了?何必要把这条手都弄断呢。”
“你懂个屁。”托马斯骂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火,我如果不果断一些,它瞬间就能把我变成骨灰。废话少说,赶快走,它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怎么走啊!”
“冲下去还不一定死,留在这里就死定了。”托马斯脸色苍白,“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
托马斯没能说出下一句话,一块尖锐的瓦砾刺穿了他的小腹。白一泉低下头,看见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涌,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捂住了托马斯的伤口,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鲜血依旧从他指缝中溢了出来。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血。
【神】正一点点的从废墟里爬出来,火焰围绕在骸骨四周,新的血肉正一点点的生长出来。人类的一生是由肉体变成骸骨,而【神】却将这一过程逆转了。在它起身的那一刻,一张新的脸取代了光秃秃的骸骨。
“真他吗的是怪物。”托马斯嘟哝了一句,一米八五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靠在了白一泉的身上,“你还不快跑?留在这里干嘛,真他吗是个呆子。我他吗也是服了,只是想出来蹭个饭而已,却把命搭在了这里。”
“师兄,你别说话了。”白一泉猛地吸了口鼻涕,手足无措,“你一直在流血啊!”
托马斯又嘟哝了一句,只是白一泉没能听清。他感觉师兄的身体愈来愈重了,重到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住了。白一泉并不傻,其实任何一个智商超过二十的家伙都知道自己在面对着什么,但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在面对着死亡。
这种心脏都要裂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是难受吗?可是他为什么会难受,明明他和这个语言毒辣的师兄认识了才不到三个小时。如果是相亲的话,三个小时恐怕也就只够粗略的了解一下对方吧。
可是托马斯就要死了,他还觉得很难受。
白一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白一山。98年父亲因为抗洪有功而被授予了三等功,但他从未借此与人吹嘘,反倒是经常看着奖状怔怔出神。很久以后白一泉才从母亲那里得知,在父亲那个连队,是有人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