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岸边的大树上,看着湍急的江水,饶是溃兵们对龙文章和王重无比信任,甚至崇拜,却仍旧没有一个人敢下水。
江水无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王重将麻绳绑在自己腰间,朝着侧面矮山的位置看了一眼,把枪背到背后,杵着一根从旁边林子里刚砍下来的木棍,又回头在身后的溃兵们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林子,步入江水之中。
“小心点!”阿译忽然叫住了王重,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王重扭头看着他笑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话音刚落,便再度迈开步子。
清冷的月光下,在溃兵们的注视之下,王重一步一步,朝着江水走去。
阿译跟余下的溃兵站在林子边上,手里攥着麻绳,目送着将麻绳绑在腰间的王重,一步一步的步入江水之中,看着江水没过他的鞋子,没过绑腿,然后是膝盖,一直到大腿、小腹。
尽管这么多天,已经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阿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波涛汹涌起来。
旁边的溃兵们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江水中抹黑行走的那道身影,心中的敬意再度提升了一个层次。
江水涛涛,迅急无比,光是站在岸边听着声音,就能想象水流到底有多急,可王重却头也不回的一直向前。
黑夜挡住了溃兵们的视线,那道身影渐渐为夜幕所笼罩,溃兵们只能通过那还在不断向前的绳索判断王重还没有被急流冲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溃兵们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
五分钟后,麻绳忽然不再向前延伸,几个呼吸之后,被溃兵们攥在手里的麻绳,忽然被大力拉了三下,当先的阿译被拽的一个踉跄,险些将麻绳脱手。
“到了!”阿译顿时眼睛一亮,激动起来。
“副营长到对岸了!”
这是提前约好的信号,王重要是抵达对岸,把绳子绑好之后,就拉三下绳子。
因为隔得距离太远,王重这三下绳子拉的十分剧烈。
“快!把绳子绑紧了。”
阿译急忙指挥溃兵们把先前绕在树上的绳子末端解开,然后把麻绳拉直了,重新绑好。
“快去通知团座,王副营长已经抵达对岸,把绳子绑好了!”阿译急忙嘱咐下属去给龙文章报信,而他自己则按着王重和龙文章提前制定好的计划,组织人手准备渡江。
“兽医,你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