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东再怎么混,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不管啊,人家警察都说了,最少也要做三年的牢,我的儿啊!就他那副小身板,要在不见天日的牢里待三年可怎么受的住啊……”
半躺在床上,头上覆着一块毛巾的侯秀,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肥胖的身形也消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显得极不合身。
“想管,我也得能管才行啊,那是警察局不是茶市场,能让你讨价还价?现在知道伤心了,早干嘛去了,我一教训他,你就护在前头,现在好了混进局子了,你还想着护在前头,要花钱捞人,你以为拿了钱人家就会放人,这是政府,不是绑架的黑道,那侯三是好相与的?那是什么样人你不清楚吗?还怂恿着儿子上巴着人家,这下可好了。”
床边椅子上的苏宏贵,呵斥着在儿子被抓走后,伤心欲绝,病倒在床上,不让人省心的婆娘。
侯秀也知道自己错了,太溺爱孩子了点,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将人给捞出来啊。
“我听说只要有门路,拿钱就能将人捞出来,苏青那丫头肯定认识的有大人物,我去不管用,你这个亲大伯去的话,她总会看在亲情上,帮上一把。”
“亲情?你现在说的好听,说出去人家都会笑掉大牙,我是没脸去。”提到苏青,苏宏贵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不顾自家婆娘在身后扯着嗓子哀嚎,拿着旱烟袋出了房门。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抬眼看前面时,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苏青家的门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想起自己结婚那会儿,弟弟毫不犹豫地拿出积攒盖房子的钱给自己,自己不但没还,更是在父母在世的时候,没管过多少。
那时候,他总以自己家也不好过为由,掩盖自己的自私,更是在侯秀的撺掇下,给妹妹苏梅介绍对象。
说是一个女孩家,上学也上不出来什么门道,净是瞎花钱,还不如嫁个好人家,后来弟弟出面拦阻,说是上学的钱不用他管,侯秀这才消停。
而苏梅却从此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连陌生人都不如,可她对弟弟家,却是倾尽所有,后面弟弟看病的钱,几乎都是她拿的,更是许诺要支持苏青上大学。
而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呢,在弟弟去世后,侯秀生怕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天天上门去要,后来更是看上了人家的房子,要逼迫人家改嫁。
想到这些,苏宏贵顿时羞愧不已,他有什么脸去求人家?他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报应,便神色恍惚地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