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
高务实笑道:“我常与太子一同读史,前番读到唐初,乃有一事,印象深刻。”
高拱心中一动,联系刚才高务实的话,不禁露出微笑:“你可是要说唐太宗贬李勣,而暗使高宗登基之后加恩重用于他之事?”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三伯法眼如炬,洞若观火,侄儿说的正是此事。昔年唐高宗于李勣无恩情,太宗李世民恐李勣将来不肯为高宗效命,遂先贬李勣为叠州都督。高宗即位当月,便召李勣入朝拜洛州刺史,接着又加封开府仪同三司,命李勣任同中书门下,参与执掌机务,同年册拜为尚书左仆射,从此李勣尽心辅佐高宗,别无二心。”
高拱笑了笑,问道:“所以你觉得皇上如今也会这么做?”
高务实想了想,摇头道:“若无意外,我恐皇上不会贬斥张阁老。”
“那又是为何?”高拱反问道。
高务实苦笑道:“三伯,你对皇上的了解胜侄儿百倍,又何必明知故问?”
高拱哈哈一笑,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皇上仁厚,自古少有,张太岳在他心中虽不及我,却也是难得的旧臣、能臣,若无大麻烦,皇上是不会委屈他的。”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把话题转了回去,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虽然说和我与张太岳二人,但因为张太岳自己并不知晓,所以他仍然会继续之前的作法,与我为敌,不肯收手?”
高务实这次的回答十分精炼,只说了一个字:“是。”
高拱与郭朴对视一眼,沉吟起来。
郭朴知道高拱心意,也知道他不便直言,便站出来把话挑明了,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三伯就此退让,张太岳也不会收手?”
高务实仍然只回答了一个“是”字,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高拱和郭朴顿时一齐皱眉,两人对视一眼,仍是郭朴开口发问:“那么在你看来,情况若是到了那一步,皇上将会如何?”
高务实等了半天,就等这一问,立刻答道:“那就要看三伯的退让,退到什么程度了。”
这一答有些出乎高拱和郭朴的意料,高拱沉声问道:“此言何意?”
高务实目光炯炯,十分坚决地道:“无论皇上对张阁老抱有何等期望,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张阁老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纵在万人之上,亦必在三伯之下。是以,若三伯秉承皇上讲和之意,对张阁老一意退让,甚至被张阁老逼得退无可退,则皇上必然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