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谈话反而方便,因为今天要谈的事情很重要,不喝酒才能保证不会一时上头胡说八道。
昨天的事张四维当然早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是长辈,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因此高务实吃了几口之后便主动说起这件事来:“大舅,昨儿凌本兵没有来您这里告甥儿的状吧?”
张四维微微笑着:“他呀,倒是没有告状,不过却来老夫这儿讨饶来了。”
虽说张四维算起来也是“年轻阁臣”,但就和前世的“年轻干部”一样,这个“年轻”是要对照级别地位来看的。好比一个四十岁的高官,那当然很年轻,可如果只是科长,就谈不上年轻一说了。张四维今年其实已经五十四{虚岁}了,当然可以自称一句老夫。
高务实听了他的话,一脸诧异的模样跟真的似的:“他来找您讨饶?不至于吧?”
张四维瞪了高务实一眼:“装什么装,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高务实笑道:“不知道呀!大舅,他应该不知道那两位的身份吧?”
“哼哼!”张四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之前当然不知道了,但是他在京师又不是没地方打听,几下一合计,还能猜不出问题在哪儿?别的不说,就说那佛寺是谁捐建的,这事儿你以为有多秘密?”
高务实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可是,太后因为信了喇嘛们的驱邪之说,把两位公主悄悄派来这没有完工的佛寺进香,这种事怎么可能大张旗鼓?既然不会大张旗鼓,那多半就是装作不知道了,如此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张四维撇撇嘴:“太后是个什么想法,他凌洋山{凌云翼号洋山}一个常年在地方为督抚的臣子怎么敢随便乱猜?”
高务实笑道:“不是还有申阁老可以帮他参考么?”
申时行不仅是心学门人,也是徐阶的小老乡,同时其座师又是张居正,因此他现在实际上是徐、张一脉的核心人物,凌云翼出了麻烦,肯定要找申时行商议,这是题中应有之义。
“申瑶泉长袖善舞,逢人只说三分话,而且自他入阁以来,从来不肯正面开罪实学一派的重要人物,他可未必会详详细细地和凌洋山分辨清楚。”
高务实哦了一声,想了想,笑道:“那您老帮他分析了?”
“老夫为什么要帮他分析?他又不是老夫的同年,更不是老夫的学生。”张四维指了指高务实,道:“而你却是老夫的外甥!况且,你又从小就有主见得很,他这次得罪你,看起来得罪得可不轻,老夫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