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严嵩当年也是帝党。”
申时行呵呵一笑,摇头道:“其实他和高中玄很像,自己麾下有一大帮子人,也就是所谓严党、高党,可是高中玄和他不同的是,高中玄直到离世,也没有失去圣眷,而严嵩垂垂老矣,已经无法再跟上圣上的脚步了……失去了圣眷的帝党,还叫帝党吗?华亭公能扳倒严嵩,靠的不是‘夺取圣眷’,而是耐心潜伏,等到对方失去圣眷,自然就赢了。”
陈思育皱眉道:“严嵩的年纪可比华亭公大得多,是以华亭公可以等,然而高求真却不同,他今年才不过十七八岁,按理甚至不该授官。我等难道还能等到他失去圣眷的那一天?”
明朝国初时有制度,年二十才可授官,年七十必须致仕。但实际上七十致仕都经常被皇帝“不允辞”,年二十授官也早就成了空话,陈思育自然是知道的,他此时只是想突出以下高务实年纪之小罢了。
不过申时行却不在意,摆手笑道:“高务实年仅十八,即便再怎么特旨简拔,他也得三十岁之后才有机会入阁吧?那就还有十二年,十二年后郭质夫在否?张凤磐在否?”
“郭阁老那时候肯定是不在位了,不过张阁老似乎应该还在吧?他那时……应该只有六十七?”陈思育皱眉回答道。
申时行却哈哈一笑,道:“虽说‘背后莫论人非’,不过我倒不是要说什么是非,而是想告诉你,张凤磐的身体一直不好,能不能熬到那一天可不好说。而且就算他能熬到那一天,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可不算帝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