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茬。
再加上,此刻的黄承祖显然不是刚刚开始饮酒,从他红润的肥脸来看,这酒怕是早就开始喝了,没准现在说话都是醉话。
“不至于不至于。”高务实随便应付了两句,他见过的醉汉多了去了,知道但凡醉汉,大多都是自觉天下无敌的,跟他们较真毫无意义。
黄芷汀只要他不当场发怒就好,挤出一个笑容给他,然后回过头,脸色一板,对她阿爹黄承祖道:“阿爹,别的我就不说了,我且问你,应雷去哪了?”
这话说得颇不客气,但黄承祖似乎早就习惯了,竟然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摸了摸下巴,道:“应雷嘛,应该还在睡觉吧?”
黄芷汀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也有些发冷,说道:“应雷年纪轻轻,既不肯习武,又不肯读书,将来怎么通过朝廷考课,顺利袭职?阿爹,你这般只知道喝酒,连祖宗留下的基业都不在乎了吗?”
高务实在一边听得暗暗咋舌,心说这一家子到底谁说了算啊,怎么做女儿的倒训起当爹的来了?要是放在朝廷控制的地方,这几乎就是典型的大逆不道啊!
黄承祖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不好,但却-只是一脸烦闷地道:“我怎么不在乎祖宗基业了?前不久我才带兵帮朝廷平定了八寨之乱呢!可是他娘的,老子这么大的功劳,朝廷连个屁都没给老子,老子有什么办法?不喝酒老子干嘛去?”
黄芷汀叹了口气,劝道:“朝廷怎么办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但是咱们不能授人以柄,总是得先做好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黄承祖醉眼朦胧地冷笑一声:“隆庆三年时,黄贤相那厮趁我思明府大军轮戍柳州,抢夺四都,这是老子自己的事吧?但是老子还是给朝廷面子,上疏朝廷四次,想让朝廷主持公道,朝廷说什么了?说土司之间不得擅自兴兵,我呸!妈的,不就是生怕老子重新把忠州拿回思明府吗?”
隆庆三年年底高务实才到京城,他自然不知道此事,不过听起来,朝廷的想法大概真的不出黄承祖所料,就是不肯让思明府拿回忠州罢了,毕竟忠州是三十年前被划出去的,名义上已经归南宁府管辖,而南宁知府乃是流官。
黄承祖似乎还没骂够,借着酒兴继续骂道:“不光是朝廷,广西的地方官也不是东西,那个张任一门心思想把八寨之地弄成流官管理,连刘尧诲的话都不好使。本来张任这厮快要病死了,老子也懒得理他,谁知道来了个新巡按,叫高什么的,刚来广西什么都不知道,居然也想改土归流,老子真是给这俩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