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涨红,他再如何能言善辩,也没有后世宇宙第一大国那般的脸皮,楞说自己学的不是汉人的书文。
周围安南众将都是下意识把头低了下来,而广西土司们更是昂首挺胸,好像汉人的书文跟他们的也没差,高家家丁更不必说,一个个挺胸凸肚,一副我汉人就是这般了得的模样。
但郑松涨红着脸,半晌后终于憋出一句:“吾大越亦是中华,如何不能谈书论文?岂如尔朝,由叫花乞丐所创!”
高务实冷笑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终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自蒙元以铁骑而虐四海,中华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太祖高皇帝,扫清**,席卷八荒,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尤是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自古得国之正,莫过于本朝!
今我大明万历天子,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天下称颂,处中国以治万邦,岂非天心人意耶?尔等南蛮小寇,擅起歹念,偏又无能苟且,遂行刺杀之举,实乃逆天理,背人情也!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明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能比苍穹之日月?
你又说什么蓝山之盛举……呵,我见你也曾主政一方,如今面对诸多贤臣良将,所言所语,当有高论,不曾想却尽发禽兽之音!”
“高贼,何敢辱我!”郑松猛地挣扎起来,大声吼道。
高务实看也懒得看他,同样高声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日永乐之时,黎季犛谋朝篡位,僭号改元,暴虐国人,攻夺邻境,此天地鬼神所不容。我成祖文皇帝德被四海,兴亡继绝,遣使护送陈氏孑遗归国,却为黎逆截杀,这才吊民伐罪,出师南征。而后遍寻陈氏宗嗣而不得,念及尔等天南之民,乃因事而离王化,犹如孩童之失怙,这才设以交趾布政司,以图教化!
谁知那清化黎利,以区区巡检而起刀兵,luànjiāo趾二十年,数次被我天兵击溃,却贼心不改!我宣宗章皇帝仁厚,不忍安南万民久苦于战,生灵涂炭,乃赐以安南之号,抚以郡王之爵。
其后安南何如?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社稷化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
郑松大骂:“高贼!你颠倒黑白,还不住口!”
高务实只当没听见,继续大声道:“今吾观安南,虽得千年之传承,却有这等数典忘祖之辈窃据高位,实为不祥!此等贼獠,不杀不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