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梁骑在马上暗暗想着:世袭宁远伯,这大概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目标了吧?只是不知高求真打算如何给我创造一场足够换来世爵之赏的大功……
走了一会儿,李成梁忽然转头朝李平胡问道:“平胡,你这辈子都有些什么打算?”
李平胡听得一愣,错愕道:“大帅这话,平胡没听懂……就打仗呗,跟着大帅打仗,杀也杀得痛快,还能抢些财货女子,还有甚好打算的?”
李成梁叹了口气,道:“要是我不打仗了呢?”
“不打仗?”李平胡愕然道:“那做什么去?”
“做什么啊……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估计应该会是去京师荣养。”李成梁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那抹弯月,语声幽远:“许是品茗垂钓,含饴弄孙?”
李平胡挠了挠头,没说话了。李成梁转头,瞥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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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送走李成梁之后,回到花厅,花厅之中的茶具已经完全换了一套,而更关键的是里面的人也换了。
黄芷汀端着一只紫红渐变色的禹窑茶盏,正在灯下欣赏那茶盏上色泽的瑰丽多姿,当高务实进来的时候,她头也不抬地道:“我始终分辨不出,什么样的窑变才算极品,不过当今禹窑以你家瓷厂为首,你这套应该是世上少有的了吧?”
高务实在她面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刚刚新换的这套茶器,答道:“说起来我对鉴瓷一道也没什么研究,不过家慈倒是个中好手。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套有个名号,叫做‘紫气东来’,听说是去年最好的几套之一。”
“要是拿去卖,能卖多少银子?”黄芷汀总算抬起头来,问道。
“这却不好说,虽则世人有云‘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但这一套毕竟我都自己拿来用了……”高务实说着,摆摆手,道:“芷汀,你该不会是来和我谈瓷器的吧?你要是喜欢,回安南时就拿去好了。”
黄芷汀噗嗤一笑,摇头道:“你还真是甩手掌柜,连自家的物什都不了解。”
高务实愕然道:“何以有此一说?”
黄芷汀放下茶盏,却端起另一只茶盘,反过来给高务实看:“你看这盘底,有单独阳刻在一边的‘龙文’二字,此乃京华瓷器之中的绝品,只供你高龙文一人所用……我哪里敢带回安南去,坏了你家的规矩?”
高务实诧异地接过那茶盘,道:“还有这一说?”结果盘底除了“京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