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的这道奏疏着实把几位阁老惊呆了,在议事堂中面面相窥了好一会儿,才听得申时行轻咳一声,道:“诸公以为,这道奏疏我内阁应当怎样拟票?”
许国迟疑了一下,没吭声,张学颜见了不禁暗暗皱眉,然后道:“这样的疏文,内阁怎好擅拟,肯定是要交由皇上宸断的。不过,调理天下是内阁之臣责,若是一遇大事便全无己见,却也不妥,总要拿出个态度。”
申时行好容易碰上个敢搭腔的,哪里肯放过,立刻便问道:“心斋公所言极是,这样事关天下大局之疏文,内阁不能不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知心斋公如何看待高求真此疏?”
他本以为张学颜只是用“内阁总要有个态度”来逼自己这个首辅先表态,所以才抓住时机赶紧反将一军,却不料张学颜居然并不怕表态。
只见张学颜忽然朝兵部方向拱了拱手,道:“高求真虽是士林晚辈,但自今日起,我必不敢称尊于他当面。”
申时行愣了一愣,还没弄明白张学颜忽然这么捧高务实一句是何用意,便见张学颜沉声凝神,缓缓道:“不愧六首状元,果然天下文胆。”
申时行听得一惊,六首状元也就罢了,那本来就是高务实的荣誉,可这天下文胆……这话是能随便定论的吗?
文胆一词,本来有好几个意思,用处、用法也不尽相同,可一旦冠以“天下”这个前缀,那通常来说就只有两种情况了:一是士林领袖,一是朝廷首辅。
请问高务实是其中哪一个?
申时行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僵硬。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对,因为他也知道,以高务实的身份地位说出这些话来,那真是勇气可嘉。
高务实在这篇疏文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以至于申时行也会这样想?
这篇疏文,高务实一开篇便举例论述了一件事:祖制并非不可违,时移世易之下,没有什么祖制是一定不能违背的,什么事都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定论。而且列祖列宗也并非无条件遵守祖制,甚至太祖高皇帝本人在确定了“祖训”之后,自己也曾经多次进行相关调整。
既然太祖自己也调整,后来的成祖等“列圣”也都按照当时的国情做出过多项调整,那么现在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调整呢?
说明了祖制也可以进行调整的理由之后,高务实就开始“开方抓药”了。他的“调整”办法一共有五条。
摆在第一位的就是封爵问题。高务实提出应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