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条,当场叫停了队伍,表示此刻应该毫不畏惧地转身进攻,不能丢了土默特的颜面。基于战前都要给己方找一个必胜理由的习惯,布塔施里还大义凛然地表示:“狭路相逢勇者胜,值此生死存亡之际,若黄台吉若不敢决死而战,本台吉——愿往!”
反正都是为了名望,布塔施里掐准了额尔德木图不敢再损失己方战力,料定他是不会同意自己反击的,因此场面话也说得格外响亮。
不过,额尔德木图虽然年轻,却是长期受高务实影响成长起来的人,平时在各方各面都会有意无意地模仿自己的老师,因此哪怕听到布塔施里这般带着挑衅的话语,他也只是淡淡地道:“布塔施里佥事的忠肝义胆,本世子非常满意,不过这样的机会将来还有的是,你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你跟我玩话术?我在老师身边这些年都是白待的?
布塔施里用蒙古人习惯的“台吉”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额尔德木图并不承认,偏要用大明体系的表述。前者两人都是“台吉”,无非额尔德木图平时会被称为“黄台吉”。
按照这个标准来对比,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大,都是“黄金家族后裔”——也就是台吉,额尔德木图只是因为继承人身份而加了个黄字,有“皇太子”或“皇子”的含义,当然说“王世子”、“王子”也一样,反正那就是个有音译影响的意译。
然而,如果按照大明的身份标准,他们两人的地位差距就比较大了。抛掉一些加衔之类,额尔德木图的标准身份或者说“基本身份”没别的,就是“顺义王世子”,是一位外藩藩王的继承人。
外藩也好,内藩也罢,在大明的权力等级体系下都是“一国”,但内藩的国是虚化的,外藩的国则为实体。外藩储君本就是一国之储君,地位上是“君”,因此除了他爹妈之外,这一国中的其他人都是他的臣子、臣民。
按照这个原则,布塔施里当然也是臣子之一,并且额尔德木图直接点明他的身份是“佥事”。大明的佥事有许多种,布塔施里是什么佥事?卫指挥佥事。
这是个什么层次的官员?得先说一下大明朝的“军”与“兵”性质。
军与兵并存是明代独特的军事制度。顾炎武说过,“判兵与农而二之者,三代以下通弊。判军与兵而又二之者,则自国朝始”。后世学术界对明代军兵的研究,存在着一个比较普遍的错误,即认为兵即是募兵。这样一来,军与兵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召募、是否世袭了。而实际上,军与兵在组织形式上的不同,是军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