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终于开始有了帝国继承人的气度与眼光,拿大放小,隐隐有了君王风范;郑皇贵妃也读懂了,朱常洛的储君之位已是既成事实,难有更易,自此不再有过激之举。
王安用一封诏令,结束了“梃击桉”可能引发的政治动荡,并化危机为契机,事实上巩固了朱常洛的太子之位,可谓机智过人,立下大功。
想到这里,高务实仿佛思维被激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只不过时间线同样有些跳跃,直接到了万历晚年,是福王朱常洵终于要就藩洛阳那会儿。
当时朱翊钧和郑皇贵妃为了保证这个宝贝儿子以后不饿着冻着,几乎竭尽财力赏赐福王,当时的说法叫“竭天下膏脂予”。
此时发生了一件小事: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朱常洛醋意大发了,他居然扣下了宫中原本要送给福王的十箱财物,并二话不说下令搬到了自己的府邸。
其实在这件事上,高务实是能理解朱常洛的,就三个字:凭什么?
都是儿子,我还是太子,做爹妈的把家里瓶瓶罐罐都送给了小儿子,我做老大的以后怎么管家?这是一种愤怒,委屈,悲痛各种情绪交织的心理状况。
王安也明白朱常洛的心思,但他仍然劝说朱常洛。怎么劝的高务实不知道,反正最后还是把朱常洛说通了。于是王安把那十箱原本放在华丽箱子里的财物,换成了普通的箱子,送到了福王那儿,并另外以东宫的名义加赠十件礼物。
然后王安给皇帝的说法是,太子觉得这些箱子太扎眼,恐引起朝臣不满,故而刻意搬进府中更换箱子。同时为了表现兄弟之情,太子还让我赠送十样精美礼物给福王。
朱翊钧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当然,朱翊钧从来不是傻子,所以等王安一走,他转身就对身边的人说此事肯定是王安的主意。
不过,光是想起这两件事对此刻高务实的意义不大,毕竟这只能证明王安是朱常洛身边的救火员,而高务实现在需要探知的是王安对朱常洛的这些贡献,究竟是出自于忠诚还是仅止于职责。
好在此时,他又想起了“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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