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钧把他自己比作武丁恐怕真是意有所指,这边功方面尤其明显。
既然边功方面如此相像,那么其他方面又是否一样呢?
君臣伦理,这一点应该不必皇帝再强调了,现在没人敢对此发起挑战,皇帝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方面有什么隐患。
官员任命权?这是皇帝的权力,大明朝在这一点上也并无太多隐患,皇帝想任命谁就能任命谁,即便内阁辅臣,皇帝想要中旨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那人敢做就行。
虽说“只要那人敢做”本身经常出问题,但臣子不肯就职是因为社会舆论压力,而并非皇帝没有任命权。所以高务实认为,皇帝这里并不是暗示要他帮忙夺回官员任命权。
那么,还有什么人事权力不在皇帝手里吗?似乎是有的,在今天这个皇嫡子满月的特殊时间,皇帝忽然以武丁、傅说来暗示,难保不是指皇帝失去了对太子的选择权。
太子乃是储君,但储君本身也是臣,也是皇帝可以选择“任命”的,然而现在皇帝却反而没有选择权了。作为一个“中兴明主”,功业说起来已经直追二祖的皇帝,他对此深怀不满似乎也不足为奇。
如果这一条能够坐实,那么下一条也就不难理解了。什么是“神权”?武丁时期是对祖先、神祇的祭祀权,而武丁当时所做的,正是让商王垄断“谁是商王家族的祖先”、“谁是我们的神祇”的解释权。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神权”无疑是儒学,然而对儒学的解释权则显然不在皇帝手中,却在天下儒生……呃,那太泛泛了,实际上应该说就是在文官集团手中!
高务实凛然一惊,暗道:莫非朱翊钧是要拿儒学开刀,在各派之中挑个倒霉蛋杀一儆百,然后将儒学的解释权收拢到他……以及今后的大明皇帝手里?
这可不行啊,皇权要是把儒学的解释权都收拢起来,那相当于是****,如此则文官集团对皇权的向心力就瞬间崩塌了!
高务实倒抽一口凉气,正要考虑等待会儿皇帝召见辅臣时该如何想办法试探一下口风,忽然见到刘平急匆匆一路跑步而来。
不等众辅臣诧异相询,刘平已经叫道:“诸位先生,皇爷咳血晕过去了,还请先生们立刻去乾清宫候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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