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大礼议之后皇帝不拜孔子传统的巧妙融合与尊重。而首辅高务实作为皇帝身边最重要的配合官员出现,既彰显了皇帝对儒家文化的重视,也彰显了高务实在朝中的影响力。
正经的祭孔大典至此已经结束,所谓皇帝「幸孔林」,其实就是参观瞻仰一下,大抵不会再有多少重要事务了。
然而意外的是,众人退出孔庙之外重新集结之后,皇帝忽然派陈矩传话,说要宣读一道疏文,然后皇帝会当众宣布圣意。
这事就很奇怪了,疏文是臣子写给皇帝的奏章,通常只有皇帝重点回复过的疏文才会原文附上并下发相关衙门及地方,而走的也是通政司及邸报路子,却不闻当众宣读之例。
如今居然有一道疏文值得皇帝大张旗鼓,在祭孔大典之后当众宣读,然后再当众传下圣意,这真是太罕见了,究竟是什么事,又是什么人上的这道奏疏呢?
众官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高务实。看来,所有人都觉得只有高元辅才有这样大的面子了。然而他们很快发现,高务实也一脸茫然——只不过他是朝皇帝望着的。
啊?难道高元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嗯……难不成是皇上要册封国公,而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元辅?
不过,他们也不必多想了,因为陈矩已经开始宣读那篇疏文,而且因为疏文的格式问题,只一开口众官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礼部左侍郎方从哲疏言学校六事:
一议庙像:谓孔子庙庭南都,自太祖已易木主。至嘉靖初,议令天下尽以主易像,而至今撇存不一。且孔子已称先师,而未撤者犹冕服称王。即乐舞八佾,亦非所以妥圣灵。
一议从祀:谓诸贤儒去爵号,称某子。既无朝代可寻,又无爵里名字可考,宜仿孔庙之制,镌立二石,详载其世。又唐贞观二年,颜子自十哲升配,而补曾子。总章元年,曾子又升配,而补子张。考其学问与圣门所评及同列所尊,事子张不及有若,而乃置有若于庑下,登子张于十哲,非所以定祀典。
又谓今所罢绌戴圣、刘向、王弼、贾逵、何休、王肃、荀况、何晏、马融、杜预、杨雄、吴澂诸儒,虽多可议,然传释经义,功不可泯。蔡沉注《书》得祀,陈浩注《祀》亦宜准其例。
《论语》成于有子、曾子之门人,故二贤独以子称。《论语》首记孔子之言,次即有子、曾子继之,此其验也。有子门人无所考,曾子门人之贤者莫如公明宣、乐正子春。《论语》又有齐论、鲁论、古论之异,至汉张禹、郑玄,晋何晏始合为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