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禅矣。”
可以说,阳明学说能够风行天下,“虚无派”和“日用派”的主张居功甚大,但是由于其改造过大,跻而为禅,也导致心学的本来面貌被掩盖。
说起来,当初王阳明本人可是专门批评过一些佛、老学说之中过于虚妄的说法的,不知道他泉下有知,是否会为后世门徒乱解其本说感到愤怒?
其三是流于空疏。原历史上的明末社会在危机四伏,经济衰退,战事频起,大厦将倾之际,社会呼唤的是能改革弊政、上马杀敌、整治社会的实干型人物,而王门后学大都流为虚浮的口上说教。
关于这点也很让人感慨,因为王阳明在世时对此就早有预感,其言:“某于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得来,非是容易见得到此。此本是学者究竟话头,可惜此理沦埋已久。学者苦于闻见障蔽,无入头处,不得已与人一口说尽。但恐学者得之容易,只把作一种光景玩弄,孤负此知耳。”
真是不幸啊,先生竟一语成谶。
王学的命运不幸被其言中,在其去世后,王学也逐渐趋于空疏,不再作修持上的功夫,只是“想象”,也忘了乃师四平叛乱的壮举。
对于王学的空疏之风,顾炎武对此做了激烈批评:“以一人而易天下,其流风至于百有余年之久者,古有之矣。王夷甫之清谈,王介甫之新说,其在于今,则王伯安之良知是也。”
他将王阳明比作晋之王导、宋之王安石,认为明朝的灭亡,根子上就是王阳明所开启的“新说”导致的。
当然,将国家的覆亡归结为一百多年前的某个人,不免失之简单武断,但也从侧面说明阳明心学的流弊波及深远。
阳明心学本质上是“知行合一”的实践哲学,正如牟钟鉴所说:“阳明心学不是书斋哲学,不单纯是逻辑推演的产物,也是他个人对社会人生痛苦体验后有深切解悟的产物。王学是生活和实践的哲学,这对于准确把握王学的内在精神十分必要。”
现在诸位当知,“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何其伟大的论断和指路明灯了吧?
回到心学,从外因来说,心学也面临几大问题:
其一是官方的打压。姚江心学作为新兴的学说,由于对官方所宣扬的朱学形成了挑战,对朝廷的稳定具有潜在威胁,自然会遭到打压。
早前,嘉靖帝就曾直斥阳明学说为“叛经背道之书”,专门下诏“自今教人取士一依程朱之言”来巩固正统官学的地位。
阳明心学“致良知”所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