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摔了下来。身边的战友跳下来抱住他的身子直摇,但那个兵士身上弹伤好几处,强撑着最后一点生命力赶回来,这时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余小周分开人群赶了过来,面色像挂了一层寒霜:“这是怎么回事?碰到什么敌人了?北军吗?”
当先一个骑兵班长忙站了起来,脸上全是尘土,还有被寒风冻裂的口子。他僵硬地敬了个礼:“余处长,不是北军!我们向东一直搜索警戒到了哲斯那个地方,发现了乌泰部队的主力,足足有几千人!一个个饿得像狼一样。锡林郭勒盟的牧民今年提早向南边的草场去过冬了。估计他们什么都没抢到,这帮没家的饿狼就冲着咱们来了!看来是想打开贝子庙,抢咱们的物资,好回外蒙去过冬。我们被他们发现了,拼命地向回撤,还是给他们吃掉了一个多班……余处长,我没带好队伍,你处罚我吧。”
余小周就觉得一震,忙问道:“他们确切是朝贝子庙方向来了吗?”那班长看来已经是透支了自己全部的精力,疲倦地用力点头:“没错,追着我们直朝这里来了!”余小周还想追问下去,土城碉楼上面的瞭望哨已经大声地喊了起来:“东面,东面!大量的骑匪!”
这个就是战斗的口令了,没有等到余小周下命令,周围的士兵们都立刻行动起来,各自就各自的作战位置。出了三个土城,外围壕沟和地堡的工事也全部就位。马匪来就来吧,这里可不是让你们随意洗劫的蒙古部落,而是兵精弹足的安蒙军!
杨度从大总统府那里议了一天的事情,满身疲惫地回到自己下处。现在北方的事情眼看着越来越混乱,虽然在京汉线上重组了指挥体制,但是芝泉和华甫两个人能合作得怎么样,还要另说。而且如果信阳被南军拿下来了,这北上南下的调动是否来得及?被隔离在武胜关外的北军主力,是否能和齐燮元和何宗莲的两个军会合上?主持中枢的袁世凯身体眼看着就垮下来了,中枢的人心是否还能稳定?
总之,他对军事是不抱乐观态度的。就算他分管的筹备大选这一块,随着袁世凯的威望一再受打击,本来已经笼络住的进步党和共和党,又很有些自行其是的样子了。特别是共和党的议员,多有家在江浙的。邮电检查所偷偷检查他们的信件,甚至有向雨辰献媚输诚的,还不在少数!这个国事是越来越难办。前些日子他和熊凤凰喝酒,替总统掌握着财政部的熊也向他大倒苦水,自从大借款一再停办之后,财政部囊空如洗,袁世凯也越来越不待见他。手中只抓着交通部,那些交通部的收入简直就成了前清时候的内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