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它便很少看见他。
他从原来的几日来一次慢慢地变作十几日来一次,一个月来一次。
再后来,槐树下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它以为他只是忘了,总有一日,他会记起来的。
她好像也在等他,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上,雪白的脚丫子在裙子底下晃呀晃呀,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偶尔也会站起来,爬到树上去摘槐花,然后坐在树枝上发呆。只是现在,好像再也没有人会站在树下说她胆子大了,也不会有人在树下朝她伸出手。
她在树下坐了三十六日,每次有人过来,它总是第一个看过去。
这三十六日里,它一共看见了十七个人,其中并没有他。
第三十七日,他没有来,她也没有来。
它站在太阳底下,抖了抖绿色的枝叶,落下一大片白色的槐花跌在地上。它想,它应该去看看。
它便轻身一跃,从树上落了下来,跌在地上化成了一阵柔柔的风。轻轻一扬,便朝外面飞去。
这是它第一次离开那棵树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它好像感觉到了风,太阳底下的风原来是这样的,有些热,又带了些绵绵的感觉。
可是它来不及感受其他的,因为它看见他了。
他站在路边,穿着纯白色的衬衣,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和以前看起来一模一样,并没有多少变化。
它松了口气,正想顺着那阵风落下来,就看见一个瘦瘦的身影远远地跑来。
来的人是她。
她穿着一件半新的粉色连衣裙,纤细的双腿在努力地奔跑着,长长的头发被风吹乱,在脑后飞舞着。她的脸颊很红,胸口用力地起伏着,看得出来,她跑得很着急。
她离他还很远,她朝他挥手,似乎担心他看不见她。
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朝他喊,“温长君!等等我!”
他原本笔直的背脊就显得有些僵硬了,他紧闭着双唇,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沉了。
她还在奔跑,以为是他没有听见,便又大喊了几句。
“等等我!我有东西给你!”
它顺着那阵风落在了一株杏树上,树上开着粉色的小花。
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路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骂骂咧咧的女人。
女人提着两只行李箱,走向那辆出租车。他上前去帮忙打开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把行李放进去。
女人骂骂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