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道观看起年代已久,屋檐因为长期的风吹雨打而长满了青苔和各色的野草,远远看去青绿一片。那绿色十分浓郁,就像未化开的绿色染料直接涂抹在了屋檐上,在阳光下泛着碧波一样的光泽,看起来既色泽浓重又不失几分靓丽活泼。
道观正门口种着一株西府海棠,此时正是海棠花开的季节,这株西府海棠也不负盛情。几乎每一簇枝叶都开满了粉白色的小花,一朵一朵地叠在一起,粉扑扑地连成一大片缀在枝头,再朝外延伸开去。就像在青绿色的屋檐下撑开了一把粉色的花伞。
杨也走过去,正欲抬手敲门,就发现道观的门并未关上,只是虚掩着。
先释放出灵识朝周围铺开,再和大表哥交换了个眼神,杨也这才推开门朝道观里走。
道观里很安静,不闻人声,也不闻虫声,只是偶尔能听见风在道观外吹过,轻轻地摇晃着道观门口那株海棠树的花枝。柔软的花瓣在风中摇曳,互相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再把香气送进道观里来。
海棠花的气味很淡很淡,还不足以掩盖这道观里的香火气息。
道观并不算大,不一会儿,杨也就走到正堂了。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这整座道观都安静得像死去一般,除了正堂的那股气息,再也没有半个活人了。
道观的大堂正门大开,阳光从屋檐下倾斜进来,洒在神像前的一片青石地砖上。杨也往前迈了两步,脚踩在一块地砖上,抬头朝神像上看去。
道观里供奉的是三清祖师,神像前燃着一鼎香炉,正袅袅地冒着轻烟,香气清雅而绵长,带着一股大自然的清新气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料。
“小友来了。”一道温和而有力的声音突然从正堂的一侧传来,杨也早就察觉到那里有人,当然不会害怕。
他扭过头去,就见正堂的左侧铺了一张竹席,竹席上摆着一张长案。长案前端坐着一个束着发髻,身穿青松色道袍的清俊中年男子。
“请坐。”男子冲杨也轻轻点头,笑容和蔼又带股着道家独有的云淡风轻的自在感。
杨也便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走过去在男子对面坐下。
他难道就是大妈口中说的那位高人了,不过他居然没死,可是这里为什么又半个人都没有了?杨也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
男子便又和大表哥说话,“这位先生不坐?”
大表哥并不迟疑,便也笑眯眯地走过来坐下了。
男子抬起手掌,臂弯里靠着一支雪白的拂尘。他指着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