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灿烂,仿佛就站在你眼前对着你笑一样,那一瞬间就连照片都像被染成了彩色的。
杨也站在路中央没有动,队伍慢腾腾地继续往前移动,就像没有看见杨也一样。
白色纸花和冥钱依然不停地从空中飘落下来,那首挽歌还在继续唱着,杨也却不知道是谁在唱。因为队伍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张开嘴的。
“穿我衣,梳我发,白杨萧,荒草芒,抬我身,招我魂,送远乡……”
抱着遗像的中年女子朝杨也迎面走来,却没有和杨也想象中一样,从他身体中穿过。而是重重地撞上了他。
杨也愣了愣,那名中年女子却依然面无表情,她抱着遗像,和杨也檫身而过。白花花的冥钱在他们之间不停落下,中年女子捧着遗像继续朝前走去。
杨也站在原地,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白色纸花,看着白色的送葬队伍挨个从自己面前走过。
抬着黑色棺木的人继续抬着棺木却没有停下来。
黑色的棺木似乎并不沉重,可是抬着棺木的人每一脚却下得十分的用力,在铺满落叶和白色纸花的地面上踩下一个又一个痕迹清晰的脚印。
眼看棺木离杨也越来越近了,杨也却纹丝不动。
漆黑的棺木板直面朝杨也撞来,马上就要撞上了,眼前的一切就像突然化作一片黑色的轻烟,在路上扭曲了几下,便立马散开,然后消失不见。
杨也朝道路前方望去。
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身材格外的纤细,就像在秋风中生长起来的细芦苇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折弯曲。
杨也注意到,她的头发只垂到了腰间。
“每一天,我都会经历一次这些痛苦。”她的声音又冷又硬,就像是冰河里积年不化的沉冰一样冰冷坚硬。
“十年,3650天,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
她的身影猛然一晃,便往前闪了一大段距离。
杨也看见她的头发在那一瞬间生长起来,现在已经垂到大腿了。
“不仅是死前的痛苦,就连死后也是一样。”
她突然抬手指向杨也身后。
杨也扭头看去,就见刚刚送葬的队伍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继续抬着棺木慢腾腾地朝前移动。
“嘭!”
漆黑的棺木突然在抬棺人的肩头炸开,棺板四分五裂,露出了空荡荡的里面。棺木里居然只放了一套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