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
她在这酒馆里待了这么久,这样的戏码不知已经见过多少回了。
她本来是笑一笑便要离去,却突然瞥见那男子的样貌。
这男子居然是他。
怪不得今日没有人点《江城子》。
她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轻声开腔说话。
“不过是件小事,怎的拉扯这么半天。”
楼下两人皆是一愣,然后他便抬起了头朝楼上看来。
大片的雪花自天空中飞扬而来,她站在楼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怀里抱着琵琶,说话时神情很是从容平静,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双唇红艳得如刚碾碎的红花花汁,可眉眼间却尽是淡漠之色。
安静地立在这雪白的天地之间,看起来又冷又艳,令人注目却又不易亲近。
那楼下的女子也跟着抬起头来了,双眼不知揉压过多少回,连眼眶周围的肤色都是红肿的。
“你是何人?”
那女子看着她,语气甚是警惕。
“我和恩公的事,不必你来说!”
她便又笑了,往前近了一步,身子微微一倾,倚在窗沿上,周身的艳色似乎要将那些自窗前飘过的雪花都染成红色一样。
“既是卖身葬父,为人奴婢,自然是可以任由主人处置。”
“你还在为父守孝,为人妾室必是不妥的。”
“这位公子家中既然不缺奴婢,便先发卖了,或赠了人也没什么。”
楼下那女子被唬了一跳,紧紧抓着他那衣袖的手掌便微微松了松。
她再加了一句,语气依然轻飘飘的。
“这位公子既是你的恩公,想必,你也不会有异议。”
那女子便被彻底吓着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她已经把话给说完了。
他站在楼下,再度看了她一眼,眼底便渐渐浮起一片温柔的激赏之色。
然后他又去看楼下那女子,嘴角便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那女子深深地剐了一眼她,然后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她见事情了了,便抱着琵琶转身要走,谁知他就在楼下叫住了她。
他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只是叫的“姑娘”。
虽然她不太相信他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却还是稍停了停脚步。
“在下,邵安云氏,家中行七。”
他站在楼下,雪花一片又一片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