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弹丸之地的香港，六百万人人口找他并不容易。
的士CD放着梅艳芳的《赤的疑惑》，司机是位中年大叔，中年发福头发有些秃顶。
优美的旋律在的士中响起，沈扬忽然察觉什么，偏头看着李云姿问道。
“梅艳芳去世了？”
“嗯！”
然后就是沉默。
“你们是上海人吧？”一口黄牙的司机突然开口了。
“对啊。”沈扬听着他说话，也有一丝北方方言的味道，略有些奇怪。
“我是79年逃港的人，老家山西的。”司机仿佛看出沈扬的疑惑，开口解释着。
“哦！”沈扬哦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话。
沈扬之前说的是普通话，司机能听出来也属正常。年近四五十，司机一口乡音未改，熟络地说着过去的事。
“为什么不回去呢？”突然，从未说话的李云姿开口了。
“回不去了，儿女都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这里才是他们的故乡。”这句话半是惆怅，里面有着莫名的情绪。
沈扬忽然有些理解，司机大叔是旧移民，但是他的孩子却是纯粹的香港人，莫名想到后世的占领中环运动。
“儿子不懂事吧？”沈扬看着路边闪过的霓虹，车辆在车水马龙中穿行，突然出声问道。
“对啊，整天就跟古惑仔一样，你们走在路上也要小心啊，香港的古惑仔很厉害的。”司机大叔想起来有些心酸无奈，不过还是劝诫沈扬。
“没事的，长大后会变懂事的。”
“谢谢啊，哦，到了，就是这里。”
说话间，大排档突然就到了。
司机大叔七拐八拐，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就从高楼大厦走到低矮的筒子楼，就像是从天上来到地下，入眼处是并不宽阔的街道，巷子里摆着一个个桌椅，一个荧光的招牌亮着，上面写着何记大排档。
“阿胜，我给你带过来两名客人。”司机大叔朝那边喊着，喊完朝沈扬咧嘴笑一下。
“别担心，不是黑店，只不过平时熟络一点，他是和我一起的，他家里遭了横祸，我平时给他带一点客人，不要介意。”
司机大叔连忙解释。
“没关系，大叔再见！”
刚下车，司机大叔口中的阿胜迎上来，他系着一身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
或许是运气好，这一次来遇到的都是会说北方话的人，连这个叫阿胜的大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