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威严又写满在她脸上,随即看向低着头的赢秦,沉声唤了一声,“秦儿!”
赢秦知道花娘这一声叫唤他是何意,因为白天的时候,花娘救下旁皋,并且将其带回宗族,吩咐过赢秦,此事要保密,谁也不许提。而他倒好,竟将花娘的话当耳旁风,将旁皋被偷袭之事告诉了赢骆。
赢骆是手握部分兵权的长孙,不但能调动布甲军,非常时期三千铁甲骑兵也须听他的军令,因为旁皋曾说过,赢骆是他的接班人。
也是这个原因,大族老一脉处处打压赢骆,让他对大族老一脉早已积怨已久。一听赢秦说旁皋被偷袭,命在旦夕,再加上石廖脑子不好使,煽风点火的本领了得,于是便连夜有了先拔掉镇守族地西边的军营。
那支镇守族地西边的军营,是大族老三儿子的军营。只要战火一起,那么与大族一脉就彻底撕破脸。
虽然胜负难料,但在他想来,都是迟早一战,今天旁皋被偷袭之事,就是战火的导火.索!
赢骆道:“祖母,您不要责备秦弟,与大族老一脉迟早会刀锋相向,传令兵已经奔赴各兵营,烽火一起,胜者昌,败者亡!”
花娘气得直哆嗦,刚要开口,赢非却道:“好一个胜者昌,败者亡。但我告诉你,即使胜,也是亡!”
赢骆刀一般的眼神望向赢非,对赢非能够死了一百年又神鬼再现般重活于世,他昨夜听说的时候,惊为天人!
也想见见赢非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可此刻见到赢非,他心中极为反感,强忍住怒意,道:“笑话,胜了又怎会亡?哼,你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赢非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看向赢骆的眼神也刹那变得锋锐,问道:“我先问你,宗族被流放到西荒已有多少年头?”
所有人不解赢非为何有此一问,但谁也不敢这时候吱声,包括一向胆大包天的石廖。
赢骆脱口道:“一百多年。”
赢非道:“一百多几年,又多几月?”
赢骆被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赢非声音朗朗,道:“花娘,你来告诉他。”
花娘也不知赢非为何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道:“到今天为止,正好是一百零三年四个月!”
赢非道:“听见了吗?是一百零三年四个月!宗族是上古八族之一,曾是能与王族比肩的宗族,可却要作为亡国之族,被流放到西荒,又被蛮夷部族撵狗般撵来撵去,而你竟然不记得宗族屈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