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面色难看,冷着一双眼无视着岳铭的存在,心里不由嘀咕道:我会对你有好感。可面对近乎无耻至极的岳铭,石云有一种无力感、挫败感,而对白脸小生这一句无稽之谈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权当岳铭嘴角漏风了。
石云不想搭理岳铭的任何话语,冷冽着声音说道:“岳师兄来我涿鹿峰,想必有事情要禀报,宗门大比之期已经近了,不知定在那一日举行。”
岳铭对石云把自己的话不理不睬也没有放在心里,他能够在失败的阴霾之中迅速的恢复过来而看,岳铭是一个大度之人,虽然心存芥蒂有点不舒服,但也不会因为输了比试而有什么不满,而恰恰相反,这次的失败反而刺激了岳铭的争强好胜之心。
岳铭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到更有利于自己的修炼,而对石云漠视自己的行为,显然早有领教,当下也不在意,也采取了和石云同样的态度:对石云的漠视无视而对。
“宗门大比将在三日后举行,如果在比试之中遇到,届时还望师弟手下留情,给师兄留得几分脸面,不要让我太难堪。”岳铭腼腆着脸说道,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在此刻却套着交情。
岳铭经此一役已经知晓,石云想要修理自己很是容易,足够自己狼狈不堪了,所以在此刻替自己说着情,害怕到时石云看自己不顺眼了,好好的教训自己一顿,在诸位师姐师妹面前丢了脸,反正岳铭是这样想的。
岳铭倒不怕在师门长辈面前有什么不雅或是俗套的举动,反而害怕在异性眼前跌了脸,影响自己潇洒不羁的形象。
岳铭就是觉得,在出尘脱俗的诸位师姐师妹面前出丑有损自己的笑脸,尤其是石云这个家伙,万一想要让自己丢人一次的话,以石云的实力足以把自己的内裤扒拉下来,在诸位师姐师妹面前卖弄自己的风情,那时自己可就脸丢大了。
以岳铭的推测:石云这块石头对自己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万一起了歹心,借机间接的发泄对自己的不满,自己可就悲催了,所以岳铭在为自己的后事安排着出路,希望石云善心发作,到时不要太过难为自己的脸面。
石云确实对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好心思,更对岳铭心里胡思乱想的嘀咕不了解,依石云的性格,如果能够让自己产生无力之感的岳铭多受几次教训,石云是很乐意效劳的,也很享受修理一下话多嘴贱的岳铭。
石云经过同岳铭的比试,受益也是良多,虽然有意想要教训一顿岳铭的成份居多,可是也没有付诸实际,只是让岳铭败得时间久了点,而这已经足够了。
石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有岳铭如此免费无私的陪练,石云当然得珍惜了。
石云对于岳铭口里冒出来的留情、脸面等词语根本就没有在意,在石云看来,这些虚幻的东西根本不值得自己去琢磨和费神,知道了宗门大比还有三天才举行,这已经足够了,这才是石云所关心的问题。
岳铭眼看石云对于留情的要求无动于衷,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淡淡的道:“以师弟的实力在宗门大比之上肯定会大放异彩,不知师弟还藏招了没有,据师兄所知,《三才象天诀》每一招的进境都比较难,不知师弟领悟了几招。”
岳铭也是无话找话,他可不相信石云除了破杀之外,对其他的招式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虽然石云凭借破杀一招压制了自己的噬剑一式,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可是依岳铭看来,石云完全是依靠纯厚的灵力取胜的,他败的憋屈的很。
石云也没有要搭理岳铭话的意思,岳铭看到这也不想自找无趣,苦涩的摇了摇僵硬的头颅,于是结束了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白。
“既然师弟不想多说想要保密,做师兄的也只有成全了师弟的心思,不再打听师弟的修炼秘辛了。”岳铭自作聪明的成全着石云的心思,说道:“此次来涿鹿峰是来拜见石师伯的,小师弟快快在前面带路,随我去见你师傅。”
岳铭表情的转换可真够快的,刚才厚着一副脸要和石云彻夜详谈的态度,此刻却催促着石云带他去见石云的师傅,石云也乐得清闲,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朝着师傅的住处快速行去。
岳铭望着石云决绝的身影,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嘀咕道:“想我岳铭在北山派混的也是风生水起的,竟然时时在石云的眼前不知所措,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是自己太善良了嘛,还是对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确实是一种折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不是没事找事自找没趣嘛,自己好像没有恶趣味吧。”
岳铭没有心思再去琢磨自己有没有恶趣味的问题,看着逐渐隐去的身影,岳铭快速的跟了上去,片刻之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石云和岳铭比试的风暴中心,狼藉一片,被摧残的古木藤枝到处横立着,满是萧条的空林布满了难以愈合的创伤,甚是可怖,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撕扯着空阔的空间,越加苍凉荒芜之姿,而这一切早已无人顾及。
在涿鹿峰的主殿,三条人影耸立着,石云站在师傅石天一的身旁,岳铭小心翼翼的侍奉在石天一的身边,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乞求着猫的仁慈,一副害怕胆怯的样子,看的石云是心笑不已。
石云可不相信作为长辈的师傅会有欺负岳铭的想法,也不明白平时神经大条,废话道不尽的岳铭还有一副胆怯心惊的模样,到是对他刮目相看了一回。
要是岳铭知道石云对自己的另眼相看之后,不知会有什么想法了,石云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有多么恐怖是石云的无知,可是自己若是敢对石天一有什么不敬,自己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弘农峰小子岳铭见过石师伯。”岳铭像是受尽委屈的绵羊一般,毕恭毕敬的向着石天一作揖行礼,生怕石天一有丝毫的不满,那虔诚的模样再一次令石云刮目相看,不由得佩服岳铭演技的高超,人前人后本就不是一个模样。
石云瞪大了眼睛盯着岳铭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岳铭精彩的表演,目不暇接的看着,同时也用一双狐疑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师傅,心中不由嘀咕道:难道师傅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直到如今余威犹存,惊得岳铭心神恍惚,一副不知所措胆颤畏惧的样子。
石云站在一旁,用怀疑的目光瞅着眼前的岳铭向师傅禀报着有关宗门大比的事,石天一只是听着,简单的答应询问几声,岳铭则是详细的汇报着一切,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回禀着。
石云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快要颠覆了,习惯了自己惜字如金的性格,可是面对岳铭近乎无敌的存在,石云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还真没有看出来,岳铭的演技是如此的高超,一张贱嘴硬是把蚊子的嘤嘤咛咛之声,说成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凡之调。”
岳铭对石天一禀报了有关宗门大比的全部有关事宜之后,接着说道“来涿鹿峰时,师傅要徒儿转达石师伯一句话,不知现在当说不?”
岳铭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石天一,看着石天一的脸色,看自己什么时候合适转达师傅的话,不然的话自己有可能就要遭殃了,为了避免不必要而且是未知的伤害,岳铭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上,不然真遭了罪就没出哭去了。
石天一其实对岳铭的汇报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耐着性子询问了宗门大比详尽的消息,完全是为了石云,为了让石云能够对宗门大比之事有一个具体的了解,而石云对这一切却是不甚了解。
石云也完全没有白费师傅的苦心,虽然对于岳铭对自己师傅的态度过于拘谨而狐疑不已,更对岳铭变脸的角色转换刮目不已,可是对于岳铭所说的有关宗门大比之事的所有事宜都记在了心里。
石云对于宗门大比之事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了解,有了岳铭的解说当下也了解的许多事宜,剩下的只有等待自己亲身去实践了。
石天一道:“说吧。”
石天一悠远的声音传进了岳铭明锐的耳目之中,面对石天一的‘说吧’两个字如遇天恩,岳铭当下马上装出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害怕自己受到虐待似的,用弱弱的声音恳求道:“只是带师傅传话,石师伯可得大人有大量,可不能跟小辈们一般见识。”
“快快说来便是,看那罗老头有什么屁要放,把你吓唬成这个熊样了。”石天一面露笑容,等待着岳铭的回话。
岳铭的心儿可是碰碰的跳着,似乎跳动的频率在加快着,终于等到石师伯开金口了,当下可是松了一口气,内心嘀咕道:对于师傅要放什么屁,也不是做徒弟的所能够琢磨透彻的,万一放了一个博大精深的屁,可非得把做徒弟的给砸晕过去不可。
“师傅他老人家,让徒弟转告石师伯。”岳铭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师傅说话的语气,眼睛盯着石天易道:“师傅说:‘要是石天一那个混球没有病的话,让他多出去走走,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神经容易错乱,脑袋瓜子容易憋出毛病来,如果脑袋瓜子有了病可是大事,以后可得在疯疯癫癫之中逍遥快活了。’”
岳铭鼓足了勇气把要说的话终于说完了,他可不管师傅和石师伯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岳铭关心的是,石师伯的怒火不要牵扯到他就万事大吉,其它的一切对于他自身所收到的伤害来说,都是小事。
岳铭可是记得,自己在离开的时候,师傅几近咆哮着说出了所要转达的话,临走时还不忘对自己嘱咐道,一定要把他的话转达到。
岳铭可不知道师傅咆哮的原因,是向石师伯示威还是掩饰着自己同石师伯的猫腻,这一切可跟聪明的岳铭扯不上半点关系,岳铭可懒得管,也不敢管。
岳铭的话说完了,厚着一张近乎无耻的贱笑眼巴巴的瞅着石师伯,貌似在等待着石师伯的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岳铭的等待还没有结果,石天一还没有开口,可是石云却在心里已经开骂了,岳铭的师傅不在场,只有盯着岳铭卑鄙的脸色怒声嘀咕道:“你师傅的脑子才有问题呢,你师傅的脑袋肯定有病,你师傅才会疯疯癫癫过完下半辈子呢。”
石云可不管石天一跟岳铭的师傅有什么猫腻也好,有什么暧昧也好,此刻得罪了石云幼小的心灵,敢骂自己的师傅没有脑子,脑袋有病,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师傅,石云可接受不了石天一有病的闲言碎语,当下可是怒从心中起。
石云在那边低沉着一双苦瓜脸,咀咒着岳铭的师傅,连带着岳铭也诅咒了起来,恨不得暴打岳铭一顿来挽回师傅所收到的脑袋有病。
石云凭借着一副少年心性,容不得任何对师傅有损的言语,师傅在他的心中是没有间隙的,他不能忍受师傅受到的言语侮辱,只能在心中声讨着罪魁祸首,要是石天一知道石云奇妙思想的话,不知是该吐血还是赞扬石云太过聪慧了。
石天一听了岳铭的话,反而乐呵呵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略有所思的看着眉头紧皱的石云和胆颤心惊的岳铭,什么也没有表示,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卸下,一直皱褶着的丝丝缕缕皱纹,在笑脸的陪衬之下越显峥嵘。
石天一只是微微的笑着,似是感受着什么微妙的信息,又像是陷入了记忆的海洋,深邃的眼眸眨起了几丝灵光,而石云和岳铭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
岳铭不可思议的看着石天一脸上布满的笑姿,在狰狞皱纹的映衬之下,显得很是突兀刺眼,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石师伯的怒火,鼓足了勇气接受石师伯的训导,可是一切的情况似乎都出乎意料了。
自己的师傅骂石师伯脑子有病,石师伯反而越发笑姿焕发了,这让岳铭不知道该怎么思考:该不会自己的师傅和石师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猫腻,真有非比寻常的男人之间的相互关系。
岳铭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骨碌着一双贼亮的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之后,心里才算有了一丝安慰,他害怕自己的不良心思被人偷窥而得。
石云虽然对师傅的举动理解不了,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傅真有病,他在师傅笑意的牵引之下,放弃了心中的声讨之声。
石天一挥挥手,淡淡的道:“徒儿,带着这个小子下去好好教交流交流,以后你们免不了要在一起打交道,趁着现在多认识一下,加深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石云率先走了出去,岳铭紧步跟上,两步就跟上了石云的步伐,他忍不住心中的狐疑,小心翼翼的压着声音向石云问道:“我师父骂你师傅脑袋有病,你师傅不怒反喜,我说小师弟,你说你师傅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没等石云有所反应,只听石天一一声怒吼:“混账小子,滚你的弘农峰去。”
石天一的身影飘起,带着阵阵残影出现在岳铭的背后,在石天一的声音还没有传到岳铭的耳朵之际,一个沉重略带尊严的脚印盖在了岳铭的一手可握的玲珑屁股,只见岳铭在惨呼声中佝偻着腰身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