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门进了内院,见四下无人,迟疑片刻才说道:“太太从昨日开始就坐立难安,夜里也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似是等着老爷过来,又似怕老爷过来。今日一早太太就让奴婢去请您,但您已经出府去了。太太就吩咐奴婢留意这您什么时候回来,让您过去一趟。”
纪尔岚一回府就直接进了纪成霖的书房谈事,连空山小筑都没回,阿潭便只能在外面等着。“天这么晚了,阿娘还在等我过去?”
“奴婢本来劝太太早点休息,可太太坚持让奴婢在这等您,不管什么时辰都要请您过去说话。”
纪尔岚知道秦氏要问什么,只是不明白,犯错的明明是纪成霖,她为何如此惊惧不安?“既然如此,我就过去一趟吧。”
纪尔岚到了新布置的正院,见里面的灯果然还亮着。便抬步进了屋:“阿娘,您怎么还不睡?”
秦氏眼下是浓重的青影,面色十分倦怠。她见了纪尔岚嘴皮动了动,却没答话。似是原本想好的问话又觉得不合适出口了。半晌才说道:“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纪尔岚笑了一声,道:“是外面的事。”
见纪尔岚不愿多谈,秦氏忽然从心底勃发出一股怒气:“我是你母亲,你要做什么,难道不应该知会我一声?难道我身为母亲,要看着你整日在外胡作非为?”
纪尔岚怔了怔,不明白秦氏这股怒气从何而来。她缓了缓,说道:“有些事阿娘不明白,知道的太多对您也不好……”
“你住口!”秦氏猛地站起身,食指的指甲不小心被刮到而折断。“我不明白,不该知道太多,所以当我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
纪尔岚不解:“什么事情,让阿娘觉得无法挽回?”
秦氏深吸一口气,说道:“纪如珺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她是如何知道你父亲在我的茶里下毒,继而透露给薛宝月的?”
“阿娘怀疑是我透露给纪如珺的?您太低估纪如珺了。”
“我是低估了你!你为了处置庶女连母亲也可以利用……”秦氏胸口起伏,怒气充斥面颊,直直的看着纪尔岚:“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可我毕竟照看着你长大,对你跟昀哥儿融哥儿两兄弟一视同仁,不曾有半分偏心!你如今就如此回报与我?”
纪尔岚总算明白了秦氏的意思。虽然纪成霖下毒毒害秦氏的事情,瞒过了别人,让下人们都以为是薛宝月临死前的挑拨离间。但身为当事人的秦氏等人,却是心知肚明的。事后纪成霖总要给秦氏一个解释和交代,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