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青空之下,薄淡的香气中,她手中的剑寒光凛冽。
杨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的角落出,看着纪尔岚的身影与长剑的寒光合到一处,又同那些飘落的雪白花雨卷到一起,长剑不时发出清空悦耳的金鸣之声,仿佛要将眼前朦胧不散的雾霭狠狠割裂。
他轻轻出声唤道:“尔岚,你还有我。”
纪尔岚身形微缓,却没有停下,她的眼睛睁的有些发酸,胀痛。被剑气卷起的漫天花雨愈发模糊,终于,一滴眼泪顺着她挥舞见剑尖滑出,落入滚滚红尘之中,消失不见了。
树影在渐盛的阳光下斑驳起来,与那些残损的栀子花瓣落在一处,更显凌乱。纪尔岚缓缓收住剑势,双眸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明净。杨戭走过来帮她拂散肩头的细尘,说:“你无需丝萝依乔木,因为你本身就比许许多多的人更强大。即便是孤身一人,我也信你不会输。何况,你还有我。我会帮你,也会信你。”
纪尔岚扬起头看他,只觉得心湖之中涌起了无穷无尽的酸涩,她咬住下唇,目光停在对方的面容上。看见他眼眸之中,是那种狂涛怒浪也无法拍散的坚定和认可。纪尔岚那颗封存已久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崩裂出一丝缝隙,坚硬的外壳一点点被风化,被融解。
然而也只是一瞬,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将那些不知名的情感掩饰掉,说道:“多谢你。”
……
一眨眼,纪尔岚的身世一阵风似的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甚至连秦氏当年如何将纪尔岚抱回府中的细节都一清二楚。纪成霖尚未明白纪尔岚为何要与他辞别出府,这下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秦氏主动为之。他下衙回到府中,大步进了正院,几乎一脚将卧房的门扇踢掉:“蠢妇!无知蠢妇!”
秦氏愕然的看着他,然后是屈辱!“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纪成霖冷冷的看着她,气急反笑,道:“我竟没看出,你竟如此长进了!”
秦氏睁大眼睛等着纪成霖,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没错!她是为了儿子,为了丈夫,为了整个纪家!她有什么错!纪成霖见她露出倔强神色,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简直懒得和这个蠢货再说什么!
秦氏脱力的栽倒在椅子上,手脚都发软起来。她还不是为了他们好才自己去做了恶人!纪成霖竟然如此对她!会不会是纪尔岚在他面前告了状?不然,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古来辱骂她!
“夫人。”品蓝站在门口,瞄了一眼那扇被纪成霖踢过的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