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唐念的性命。而此时,他也已经深刻的明白了公孙岚此举的用意。他对唐念的绝情,是他此时渗入燕家最大的障碍。
一个女子的恨,往往比想象中更为可怕。
宝顶华盖的马车停在宝祥阁门前,明丽的锦缎车帘被轻轻掀动,帘角坠着的碧玉珠饰玲玲作响,十分悦耳。一个身着湖绿罗裙的娇俏侍女率先跳下马车,又转身去扶里面的人。“小姐,请下车。”
一只素净纤长的玉手扶上车帘,紧接着露出了沉静微寒的面容,发间步摇上长长的银质流苏垂在脸侧,与耳垂上色泽柔和的翠玉耳坠相互辉映,才为女子冷厉的面容增了几分灵动。“紫蔻,你去里面问问,我要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青衫素履,一步步走下马车。
燕鸿看着眼前的唐念,一时怔然。从前的唐念也静,也素。但敏锐如他,一眼便能看出对方是装出来的清冷。为的,是衬她这一身如墨如兰的素淡皮囊。她生就这样一副容貌,但她心中挚爱的,是世间极致的热闹繁华。
对,他记得,唐念曾经与她说过,最喜牡丹真国色,最爱那样的热闹繁华。
但今时,燕鸿发现,眼前的女子,是真的由内而外都透着沁骨的寒意。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恨。
“呵……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你……”燕鸿乍然听见对方问话,语气陌生而厌恶,不禁蹙起眉头,目光转动间,突然看见唐念左手洁白的皓腕之上赫然刺着一朵极其艳丽妖冶的牡丹。她的肤色本就白皙的近乎透明,此刻浓艳与素色相冲,另燕鸿的瞳孔狠狠一缩。
崔蕴见燕鸿盯着她手腕上的刺青,不由嗤笑道:“原来是个登徒子……”
这是回到崔家之后,她找人为她刺上的,代表了她的新生。现在,她不再是唐念,她是崔蕴!是崔家的小姐崔蕴!
燕鸿听见她的话,面上闪过难堪的怒意,却压抑着重新抬头,说道:“阿念,是你。”
“阿念?呵……谁是阿念?!”
崔蕴生母早亡,从小跟随父亲流浪在外,虽没有受多少苦,但她却十分艳羡世家贵族女子的生活。但她没想到,原本她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家族之中,只因父亲受命于家族去找秘符,这才带着她流浪天涯。得知这一切的崔蕴对自己的父亲生出了怨念,更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却在危难之时弃她不顾的燕鸿生出了滔天的恨意。
他们父女的生活,全是因为这个燕鸿被毁。而燕鸿竟然还恩将仇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