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道:“是我的小字,怎么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北山衡愣怔的看着眼睛红肿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问道:“你可知道‘纵矣’二字?”
“纵矣”二字一出口,对面公孙慕面色大变。
她十三岁时调皮顽劣,扮成小厮模样缠着二哥出城到赤心水游春,当时少年公子们皆喜附庸风雅,做些风雅韵事,其中曲水流觞是最寻常的一件。
公孙慕十分想要尝试,却不敢暴露自己,又不能饮酒。后来就想了个主意,她将自己写的诗句装进瓷瓶中抛入赤心水,在其中写明捡到的人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并指定了回话时放置瓷瓶的位置。
当时她一时兴起觉得好玩,但没想到真的有人按照她的话做了,从第一次收到回复之后,公孙慕便与这个署名“纵矣”的人结识了。从一开始的吟诗联句,到后来倾诉心中烦恼,二人虽不知对方高矮胖瘦,性别身份,却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但她毕竟是深闺千金,不能常常出门,大多数时候她就让蕊朱出府去取瓷瓶。后来此事被姐姐公孙荼发觉,对方再三询问之下,她便说出了前因后果。
公孙荼训斥她胡闹,问她怎么敢与不明身份的人书信往来,并逼她与纵矣断绝往来,不然就要告诉父亲。她只好最后与那人写了一封书信告别,从此再没有往来了。不然真的被父亲知道的话,将对方揪出来再容易不过。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虽然遗憾,她却不想因为此事害了对方。
北山衡一见公孙慕神色,便知她必然知晓,心中不由涌出一股急切,追问道:“你认识纵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公孙慕皱起眉头,不知道北山衡怎么会知道纵矣,还如此火急火燎的模样,谨慎的没有开口。
“世子……难道是三小姐骗了您?”北山衡身边的小厮川回,就是当年替他去取瓷瓶的人,话听到这,不禁说了这么一句。
北山衡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认错了人,喃喃道:“说不定,是她借用了四小姐的‘小字’也说不定……”
公孙慕听着两人的对话,皱眉道:“你们到底再说什么?”
蕊朱从北山衡问起湘君时就察觉不对,而且隐隐有了猜测,她看向北山衡,说道:“世子,您若不能确定‘湘君’到底是谁,不如提几个问题对峙一番?若当真认错了人,岂不遗憾?”
公孙慕看看蕊朱,脑中泛起一股清明,难以置信的看着北山衡,问道:“你就是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