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没说话。甘露又说道:“姨娘也不能总这么着,小少爷都没了这么长时间了,您也该想开点……”
自从小少爷出了意外没了,珍姨娘就没什么盼头了,整日里浑浑噩噩,说是吃斋念佛,其实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发呆。她心中积郁已久,平日里甘露轻易不敢提这件事。但最近一段时间,珍姨娘一直在琢磨报仇的事,人也渐渐活泛起来了。
“姨娘不过三十出头,下半辈子还长着呢,若是能想办法得老爷的几回欢喜,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怀上。”甘露小心道:“小少爷的仇是要报,可姨娘没必要搭上自己。”
珍姨娘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能为易儿报仇,我做什么都没关系。袁氏已经上钩了,我等着她得到应有的下场……”
珍姨娘梳洗完毕,又用过早膳,甘露正要陪她出去。却有小丫头这个时候进来,面色有些着急:“甘露姐姐,刘二家的过来告诉,说你娘突然病了,让你回去看看呢。”
甘露一怔,面色就显出了焦急,珍姨娘赶紧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就赶紧回去看看,我给你那些银两,莫要耽误了医治。”禀告的小丫头出去,珍姨娘立即拽出甘露,说道:“我早叫人在外面盯着,你家里没事,这是圈套。”
甘露一怔:“啊?姨娘的意思是……夫人要动手,想调开奴婢?”
“你装装样子,绕一圈就回来,我让冬玲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甘露点点头,按照她说的出去了。珍姨则直接叫了冬玲,想了想,从笸箩里拿了剪刀,说道:“今年的梅花比每年开的盛,一会咱们到园子里剪几枝梅花回来插瓶。”
冬玲不疑有他,笑着扶她往梅园去。
梅园并不算太大,只是园子里的每颗树都被精心照顾,花开的异常浓烈,深深浅浅的红粉相间在一处,朱如烟霞,淡若凝脂。与冬日萧瑟的枯枝相对比,竟让人有种困境中重活新生之感。
珍姨娘和冬玲在梅树间穿梭,寻找意态较美的枝桠剪下。不一会,冬玲的怀中已经抱了好几枝。
珍姨娘儿子死的时候,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整晚,后来腿就落下病,一到天冷就会酸痛,此时走了一会便有些劳累。冬玲抱着梅枝埋怨自己道:“哎呀,看我这么不经心,应该给姨娘带个厚厚的棉垫子来!”说着就要上前来扶珍姨娘。可怀里的梅枝又枝枝叉叉的又不好挪手。正要将梅枝都放下,后边传来一句:“冬玲?是你吗?我帮你拿着吧!”
冬玲回头一看,原来是金蕊,见她手上也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