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主要拱卫军是十二团营,然而此时边军分三万骑分别在城外摆开了阵式狙击团营,团营久怠之兵,人数虽众,但依老臣看来,胜负犹未可知,所以京师城内的主要兵力只在御马监所辖四卫,包括卫士营,勇军营,共计二万余人,这是京师城内唯一的精锐之师……”
北山啸则也是越听越失望,怒道:“难道朕已经被架空了吗?难道只有区区两万兵马可用?”
崔煜有很多话不敢说,苦笑道:“当然不止两万兵马,只是按祖制团营不驻城,现在被边军阻截在城外,城内五城兵马司共计六万余,还有所谓的亲军二十六卫,这二十六卫一大半驻于城外,剩下的上十二卫虽在城中,将士们却久无操练,军中将领贪墨缺员吃空饷严重,十二卫几与懒汉闲夫无异,府库里摆放的兵器生没生锈都还两说着,靠他们御侮抗敌,何异于痴人说梦,这十二卫和五城兵马司几乎可不计考虑矣。”
“如此说来,朕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那倒不是,老臣对京畿四卫的战力倒是颇具信心,这支兵马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昔年陛下尚武,常常禁中演武操练,练的也是这支兵马,老臣可以说,他们的战力与边军相比绝无逊色……”
“那也只有两万多……”
崔煜叹了口气,垂首道:“若最终一切皆休,老臣愿陪陛下共赴黄泉。”
北山啸则悚然一惊,狠绝道:“绝不可如此!”
崔煜看了他一眼,说道:“老臣进宫前,听说徐大人府上已经人去屋空,连下人都不见一个……”
“朕果然想的没错,徐士元进宫死谏是他们布置好了来算计朕的!”北山啸则怒不可遏。 这是真正的内外交困之时啊,他倦而绝望地阖上眼。“诏朝中诸臣速来云极殿朝会!”
……
临近子时。
潼阳关,城中战云密布,人吼马嘶,早已不复往日平和景象。
官员和百姓被驱赶进各自的家中,城中各司各卫兵马频频调动,纷乱嘈杂的踏步声传扬在各条大街小巷,这个平静安宁的大安重要关卡,百年前兵临城下时,京师臣民也曾这般被战争的阴影笼罩,平静安宁的百年过后,战争再次悄然降临这座古老沧桑的城池。
将士们聚集城墙马道和城门下的甬道内,滚木,擂石,火油,火炮等等守城武器被民夫一样搬上城墙,城头高高竖起了一面飘扬招展的明黄龙旗,显示着潼阳关守军不屈服的决心。
甬道一头城门紧闭,另一头被惊动的守城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