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净那小子赶了过来,从后面将他们干掉,然后杀,还是杀。
那一天晚上月亮不敢出来,星星不敢出来,连银蛇也不敢再亮出来,如此的血腥,杀红了眼一样,只知道杀。
命,就在刀尖上跳着舞,死亡如影随形着。
天亮了,满地的不堪入目,清理着这战场,个个浑身是血,分不如哪里是痛的,哪里是没有知觉的。
掬了水,痛快地洗净脸,心如这蒙白的天,一个冷。
“姐姐,你的脸,你的脸给伤了?”云净大呼小叫着。
我抬起头,看到边在一边洗脸的云屏,洗净了一张染血的小脸,可是脸颊偏下,还是一道血痕。
她似也是紧张了,赶紧用手擦了擦说:“可能是血迹。”
“我来。”云锦走过去,洗洗衣袖,然后给云屏擦着。
我也忍不住走了过去看,我真的是伤,止不住的血,擦不走的伤口,她很急,一个劲儿地擦,越擦血流得越多,擦得脸都红了。
还是轻声地问:“哥,还有吗?”
云锦的眼神如此的悲哀,轻轻地点头:“不怕,以后有哥。”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云净合起嘴巴:“哥,姐破相了,这怎么办?”
云锦淡淡地拍拍他的肩头:“让她静一静。”
女儿家,最在乎的就是脸容了,尤其是她这么美,居然在这一场战役中破了相,想必她是很难过的,而且她一直在保护着我,让我很是过意不去,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们吧。
走上前去,轻声地说:“我有创伤药。”
“不需要。”她依然很冷,很傲。
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回来守着,她站了好久,然后低头回来,我看到她眼里都是泪,心里有些难过,真不知要跟她说什么才好。
想了想,我想都得说些什么吧,若是没有人家,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呢。
“云屏,不要太担心,有很多好药的,一定会愈合的,别太担心。”
她冷淡淡的,什么也不说,手抓着腰间还染着血的刀,那指节吃力得都有些发白了。
心里难受,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们守了三天,像人像鬼更像半人半鬼的,浑身一个臭,然而这水库,不知有多深的水,我不敢下去洗,反正每个人都是脏兮兮的,攻不上来,他们也没有办法,山塘的早就放光了,三天,三天足以让你们清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