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呼吸一窒。
毫无疑问,被顾霜晓这么一问,她顿时想起了那桩被自己暂时性遗忘了的糟心事。
可她又如何说得出口?
如何能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说“你女儿的爸爸,你前夫,已经另结新欢了”?
所以她努力勾起嘴角,笑着回答说:“第一次去看乐灿的演唱会,我超级激动的!一不小心就激动哭了,嘿嘿嘿……”
顾霜晓:“……”
“下次肯定不会了。”齐静开玩笑地举手保证,然后她站起身找到了自己的包,“对了,我来的时候带了些红糖粉。糖是我婆婆自己熬的,本来是一块一块的,我嫌这么泡不容易化,来之前都给你磨成了粉,你等我泡一杯给你喝啊。产后要多喝这个,对身体好。”
自然而然的,这个有关于“为何哭”的话题就结束了。
齐静自以为话题转移地很成功,却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演技”。顾霜晓也好,陈西也好,都看出了她的异常,只是出于体贴,才没有多问。
但不多问,不代表不会管。
周一的清晨,齐静依依不舍地抱了干女儿好久,才告辞离开。
“我下周再来看你!”
“好。”顾霜晓微笑着点头,其实她身体已然没什么大碍,随时都可以出院。但考虑到齐静之前对自己吐槽的“坐月子期间遭遇”,她决定还是在这里住一段再回去,免得齐静妈妈和婆婆热情地上门帮忙照顾月子——洗头洗澡的事也就算了,天天喝各种不加盐的补汤什么的……她真的hold不住。
“陈老三,霜晓就暂时交给你了。”齐静看向陈西,“虽然她有护士照顾,你基本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个熟人在霜晓身边,她总归是能放心不少。
陈西死鱼眼看天花板:“你后半句话完全可以不说的。”而后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是我买给文文的礼物,不许偷看啊,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秘密。”
正准备打开袋子看的齐静:“……”她颇为蛋疼地把塑料袋装袋随手塞进自己的包中,心想什么时候我儿子也有了“男人的秘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咳,虽然她儿子才三四岁。
伴随着齐静的离开,病房再次恢复了寂静。
顾霜晓低头哄着怀中的小安安,头也不抬地说:“所以,阿静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哭?”她很在意这件事,也相信陈西一定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陈西顿时牙疼:“顾妹妹啊,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