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橘猫动了动脑袋,在顾霜晓的掌心中蹭了蹭,黑狗则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眼看着一猫一狗自去“做晚课”,顾霜晓翻身起床,找出个漂亮的花瓶,将大黑趁夜采来的花插了进去,又将花瓶与鹅卵石一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鱼汤,陪|睡,鲜花,鹅卵石。
这大概是她收到的最寒酸的生日礼物了。
但是,这世上有人记得并在意你的生日,本来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现在的顾霜晓很懂得“知足”的道理。
记得顾霜晓生日的人只有齐静和猫狗吗?
不,并不是这样。
事实上,远在另一座城市的顾恒在自己的书房中坐了一整晚,作为一名父亲,他自然清楚地记得女儿的生日。而在往年,他每次都不忘奉上奢侈品帮她庆生,既是礼物,也是补偿。他不能否认,每次这么做后,他心头的内疚感都会稍微减轻那么一点点。拿钱向女儿赎罪很可笑,但也同样实用。而眼下,他连这种赎罪的机会都失去了。
“霜晓,你真狠啊……”他手中抓着的镜框里放着一张很陈旧的照片,一家三口,他,顾霜晓,还有……他的前妻,“和你妈妈一样狠。”
他看着照片中那笑颜如花、与顾霜晓长得极像的前妻,思绪不可自控地就回到了若干年前……
病床上的女人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完全陷入了他的血肉中,明明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却露出了笑颜。她就这样笑着对他说——
“顾恒,你要永远记得,是你害死了我。”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她走的前几年,他一度以为自己能忘记这件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从这句话里走出去了。
说到底,他罪有应得。
而在这城市的另一边,顾霜晓曾经的“家”中,也有一人沉默地坐在餐厅的桌边。
这人正是傅明寒。
这幢被顾霜晓毫不犹豫出售的房屋,被他买了下来。里面的装修摆设都一如她还在时,未做半点变更。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为了选一套合适的房子,她拖着他东奔西跑。他当时还稍微觉得有些麻烦,说到底,这种有些浪费时间的事其实压根不需要他们自己来考虑。她却不管不顾地挑挑选选了很久,最终才下了最终决定,之后更是在装修中投入了极大心力。
那时没有在意的话,此刻想起来却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