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过了吧?三更梆子已经响过好久了。”栓柱磕睡还没有完全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三元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大帅,还没敲四更呢,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刚才心里还有点奇怪怎么没人敲梆子呢。”
一更就是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李元利记得敲三更梆子时他还没有入睡,算起来现在确实应该已经过了四更。
“怎的更夫没有打更?”李元利隐隐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此时的更夫,晚上不能睡觉,而要守着滴漏或燃香,每过一更便要出去四处走上一圈,他们两人一组,一人拿锣,一人拿梆,打更时两人一搭一档,边走边敲,而且还要喊叫。
更夫的工作可不光只是报时,而且还兼了巡逻——防火防盗,因此,只要是太平年月,绝对不可能出现晚上不打更的事情。
“不对!”李元利想了一想,却又想起刚才那一阵狗吠。
梆子不响,狗却乱叫,莫非是有贼匪来洗劫集镇?要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算得上是流年不利,平常只有十多个塘兵的大木树驿,现在可是有好几百李元利训练过的特种兵。
“栓柱,别睡了!先前狗叫得厉害,现在梆子又没响,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叫兄弟们带上家伙赶快去外面看看!”常年作战使得李元利随时都保持着警惕,更何况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栓柱听李元利如此一说,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摩拳擦掌地道:“大帅,莫不是杆子来砸窖子?”
李元利也只是猜测,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谁知道?但栓柱对大帅可是百分百信任,他和三元整理了一下衣甲,然后把击针枪背到肩上,一只脚还没跨出门槛,就听见远处传来三声尖利的哨声!
这是大兴军的暗哨在通知大队,有敌人来袭!长期的训练让栓柱如同触电一般立即从腰间摸出一只铜哨急促地吹了三下,然后高声叫了起来:“敌袭!敌袭!”
刹那间驿馆里如同油锅溅入了水花,铜哨声和口令声此起彼伏,不过数十息时间,士兵们全部都已经整装完毕,静静地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黑暗之中,敌情未明,此时若是全部到院子中集合,反而容易成为敌人弓箭或火枪的打击目标,隐藏在各个房间里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李元利从火堆里捡了一根正熊熊燃烧的木柴当作火把,走到里屋将先前脱下来的刀枪甲胄提了出来,在三元和明朗的帮助下快速穿戴上,然后再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至于栓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