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劫难逃。
刘有助哭诉和向傅歧求饶的时间里,梁山伯在心中百转千回,想出好几种也许能救刘有助的办法,又一一都被他自己推翻。
马文才这样的人,用情理法都是无法打动的。
他捍卫的是他自己那个阶级的尊严和统治,刘有助这样的人也许他过去看的太多已经麻木,你让一个已经固化了想法的人,如何自己去推翻自己?
梁山伯脑子快速地转动着,余光从揪着手指的祝英台身上一闪而过,心中有了主意。
马文才自然是不会为刘有助震动的,他也不会为他梁山伯震动,能让他改变心意甚至放下身段的,只有唯一被他承认是至交好友的祝英台。
虽然他不明白马文才看待这祝英台为何与他人不同,但事实放在这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不会完全不顾祝英台的情绪。
而祝英台,又是个有着赤子之心的人。
他说不动马文才,可也许能说得动祝英台去求马文才。
想到这里,梁山伯也不再沉默,在刘有助哭叫过后,主动地承认了自己也曾偷过字。
“他没有说谎。”
梁山伯沉重地点了点头。
刘有助继续哭求着,傅歧也依旧在咆哮,但马文才和祝英台却已经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在一片哭闹咆哮的嘈杂声中,梁山伯磁性的声音越发显得沉静。
“我活到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去偷过字。”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非常,非常后悔。”
刘有助吓傻了一般看向梁山伯,以为他也要置他于死地,眼神里已经有了绝望之意。
“我年幼丧父,家中原本也有父亲历年来费心搜集的手稿和书籍供我读书,可我父亲刚刚亡故后没多久,家中便起了一场大火,我母亲体弱,我当时人小力微,能把母亲拖出来就已经是万幸,那些手稿和书籍只能任其付之一炬。”
梁山伯的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恨意。
“所以我虽是县令之子,但七岁之后,我和大部分寒生一般,无书可用,无字可看,无屋可住,无衣可穿,全靠父亲的故交和族中善老扶助,才能熬到贺馆主招我入馆。”
“我刚入馆时,和刘兄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我开蒙早,识得的字和看过的书比其他刚入学的孩子多一些罢了,那时候贺馆主要主持馆务,还要亲自授业,平日里还要调节士庶矛盾,也实在是管不到我一个和刚刚开蒙没什么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