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所有人都吓住了,鲁仁惊得一怔,而后却因为她话语里完全听不懂的内容,完全没感受到任何震慑力。
所有的学子也是一副“其实我们也不懂的”表情,期冀地看向马文才。
他这么聪明,应该听得懂吧?
还是祝英台脑子里坏掉了。
马文才自然是接收到了他们目光里的意思,但很可惜的是,马文才也不明白祝英台在说什么、
他只能从“铜”啊、“硝”啊,“硫”啊之类的听得出,似乎跟炼丹有关?
难道祝英台其实在家修过道?
不对啊,她名字里又没有“之”,哪里像是修道的!
祝英台的爆发惊到的当然也不止丙科学子们,还有学官和贺馆主,西馆里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从一开始被人放蛇到后来涉及到偷窃、算计,其中的变故,即便是贺革这种见多识广之人也为之感慨。
他见“苦主”祝英台气的恨不得手撕了鲁仁的样子,担心群情激奋之下又出新的麻烦,不得不走上前去,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安抚:
“祝英台,我知道你心中激愤,不过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官府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先消消气,和我出去走走,可好?”
祝英台除了“报道”的时候见过这位馆主一面,从未再见过他,因为他除了管理馆务,还要为甲科和乙科的学子上课,此外听说他自己还有几个入室弟子,也是要给他们授课的,祝英台只在丙科出没,自然是并不熟悉这位馆主。
贺革面相严肃,气质更是像祝英台前世的教导主任,但凡那个时代的学生都怕教导主任这样的老师,贺革拍着她的肩膀说了句“你跟我出去”,刚刚还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祝英台立刻怂了,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句,乖乖地跟着背着手的馆主往外走。
走到一半时,贺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室中议论纷纷的学子说:
“今早的课都散了,各自回舍中去,不得到处乱走。”
他担心他们口舌太多,在士庶之间引起是非,只能先让他们回丙舍去不要出来。等到了下午,学官已经处理好了此事,也有了交代。
他又扫了眼墙边似乎事不关己的弟子马文才,说道:
“文才,梁山伯今日情绪大起大落又呕了血,我怕他日后留下病根。你与他既是同门又是同舍,便该互相照拂,既然住在一起,就由你送他回去休息。这里有学官处理后事,不会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