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傻子。
面对这种情况,祝英台这样的大概会上来温声询问安慰,梁山伯会快速分析原因再解决问题,徐之敬会上来直接扎他人中穴……
换成两个脑回路几乎一样的武夫……
——则是直接被吓跑了。
看到两人以为自己突然中了邪,丢下一句“我们回头再来找你打听浮山堰的事情”跑了没有影踪,马文才笑到自己肺都有些发痛了,才渐渐收起了狷狂之态,慢慢垂下眼帘。
现在是糊弄过去了,可他还是暴露了不该暴露的,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该引蛇出洞,索性反客为主……
心思深沉的马文才开始思考起各种补救的可能。
***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打着伞穿梭在江南烟雨中的祝英台,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普通话小曲,面色无喜无悲地回到了舍中。
下雨让人的情绪不太好,尤其在甲舍之中似乎有什么暗流在涌动的时候。刘有助死于重伤的阴霾还没有散去,甲舍中士族们人人似乎心照不宣在等着什么发生。
这种“全世界都知道除了我”的无力感,实在是让人烦躁。
偏偏这几天傅歧也怪怪的,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马文才也和他一眼,连课都不上了就在屋子里呆着,唯一还算正常起居上课的只有自己和梁山伯,但梁山伯也不太正常,躲她就跟躲瘟疫一样,有他没她,有她没他,让她想找梁山伯问问发生了什么都没机会。
到底怎么了?
她放下伞,在外廊上脱掉自己的蓑衣和木屐,接过半夏递来的帕子擦干净身上和脚上的水,套上丝袜和丝履,并没有立刻进入外厅,而是跪坐在外廊下,静静地听了会儿雨声。
后世日本的庭院和屋舍结构,几乎是照搬的南北朝到隋唐的中国时期,即便是小小的学舍,当年也是按照士族的喜好建造的,所以伸到院中的外廊宽大的几乎分不清是庭院还是厅堂。
祝英台听着雨敲屋檐的滴答声,心神一点点沉静了下来,转头注视着屋子里端正肃穆到几乎已经像是个青年人的马文才。
他的五官还没有脱离少年的稚嫩,可无人时因为思考而常常皱起的眉头,有时候让祝英台怀疑马文才是不是不到二十岁就要爬满脸的法令纹和抬头皱。
从刘有助死的那天起,好像有什么就变了,所有人都变得十分古怪,包括曾经努力到几乎像是个寒生的马文才。
贺馆主下山后,除了处理刘有助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