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也没有几位。
“学生一来担心家父的心情,怕他抑郁,二来担心家父一旦心软又造成官库亏空,也许比三年前情况还糟,说不定要因此丢官,没了前程,思来想去,便瞒着父亲偷偷囤粮……”
马文才将所有责任都一肩担了,将囤积居奇的罪名说成是为了孝道而做出的举动,纯属一己之私,将自己的父亲摘了出去。
他笃定左右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父亲囤粮,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跟父亲通过气,只是劝他提早抢收,家里除了他也没人大肆买过粮食,也不怕别人去查什么。
“你囤粮,是了补你父亲可能造成的粮仓亏空?”
子云先生的语气有些感慨。
他对那吴兴太守不太熟,这种官绩不好不坏的官员最难在上官心中留下痕迹,尤其还是地方官员,如今听到马文才所说的种种条条,竟对马骅生出了些好奇。
“是,也不是。”
马文才看了眼自己的先生,又看了眼子云先生,只能赌两人都是性格相近之人,所以才能一见如故。
“学生买粮,确实是有这样的原因,毕竟有前车之鉴在,如果今年受灾严重,说不得家父还要放粮,现在因为浮山堰的事情很快到处都要缺粮,到时候租税收不上来,还要借粮给百姓做种,到时候想买粮应对都找不到余粮。到那时,朝中评官之人可不管你这三年施政如何,租税不齐,粮库亏空,便是治理不利。”
他似是对这些核查的官员怀有心结,说话也带着几分怨怼之气。
“我想着,若真出了这件事,我先将我买来的粮食填补,将朝中核查的官员应付过去,左右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再怎么处理都宽裕。”
其实马文才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每到评定官绩的时候总有不少地方官弄虚作假,有东挪西凑暂补亏空的,也有屈打成招或草率结案了结刑狱官司的,这种事子云先生已经司空见惯,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做得真的过分,否则有背景的人无论做的多差,到要晋升的时候,都能晋升。
这也是为什么二品门第的子弟往往起家就是太守,之后频频升迁,而寒门出身的就算除吏也爬不了太高。
即便是马家这样的次等士族,等闲都无法补上天灾**后官库的亏空,而真正的灼然大族不必自己去补亏空,多得是人捧着钱粮求着借他们一用,来换取偶然间投向他们的一瞥。
那些寒门,叫他们拿什么去“凑数”?
所以民间才有“流水的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