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毫无形象地扶着棋案去缓解耗费巨大心力计算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让他难受的直想呕吐。
在庞大的计算过程中精神一点点变坚毅,也是棋术所带来的锻炼和好处,所以陈庆之并没有打扰到他,耐心等到他回复了气力,才将棋子扫开,再一点点复盘,告诉他为什么要那么下。
梁山伯其实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听完之后更觉得对面坐着的先生太过可怕,他努力把今日教授的东西全部强行记住回去慢慢消化,可刚刚经历过棋局的先生却尚有余力到随意复盘。
可对于陈庆之庞大的计算能力和这种“心力”上的坚毅,梁山伯心底深深的浮现出一种恐惧。
他无法想象一个如此能力的人,竟然只能在马文才家门下做个客卿,如果这样的话,那马家有多深不可测?
各种猜测和惊惧在他心中不停浮现又不停被压下,最终只能小心翼翼地从最不那么敏感的话题开始提起。
“先生,您说您大部分时间只和一个人下棋,那人是谁?您的夫人吗?”
“胡说,怎么会是夫人!”陈庆之有些惊慌地回答,“不是夫人!”
不是夫人,却能经常在一起下棋?
这……
梁山伯纳闷。
“不是夫人,却比夫人更挂心。”陈庆之叹道,“是个对我来说,如父如师的人。”
“原来是长辈。”
那就说得通了,子云先生如此厉害,那他的长辈只会更厉害,两人都是棋逢对手,和这样水平的人下过棋,其他人也就再不能入眼。
梁山伯恍然大悟。
见陈庆之心情还算不错,梁山伯一边收着棋子,一边试探着问出自己心底最想问的问题:
“先生曾说对家父略有耳闻,不知道先生是从哪里知道家父的事情?”
陈庆之闻言看了梁山伯一眼,在梁山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缓缓开口:“我曾经见过一个案子,有一窃贼,在天监八年因入室盗窃而被捕,因为他盗窃的是一官家。此人名叫王大来,在天监六年之前都曾是山阴县的捕头,在你父亲梁新任下为吏,后来报了失踪。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父亲的名字。”
梁山伯在听到“王大来”时,人已经完全坐直了起来,连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
王大来曾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出了名的横人,让山阴县里地痞无赖并无数犯人闻风丧胆的“王煞神”就是他了。
但这个王煞神对他却一直很好,他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