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的母亲出身会稽四姓的魏氏,称得上是高门贵族的典范。她是嫡出,又是长女,无论是哪一点在家中众多姐妹中都是出类拔萃,和马文才之父马骅的婚约虽是媒妁之言,但马家也提早让魏氏看过马骅,两个小辈都满意后,才换过的名帖。
两人虽子嗣不丰,但感情甚笃,会稽魏氏嫡出一辈七八个女儿,马文才的母亲嫁的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省心、夫妻之间关系最恩爱的。
魏氏在家时还是个凌厉高傲的性子,但嫁给马骅后因为太舒心,越过越是温和,家中为了一点资源明争暗斗的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后,整个人戾气都少了不少。
更何况她儿子生得好,虽然只有马文才一人,可马文才从小在吴兴同辈中名头极大,无论是马家还是魏家,都对马文才寄予厚望,魏家对马文才的关切,甚至还在对自己家中几个小辈之上。
正因为两家对马文才寄予了太大的厚望,所以当魏氏听说自家儿子居然离开了学馆,派了人来送信时,根本就等不到马骅处理完前面的公事回后面来,就先行召来了船曹。
内外男女有别,两人的会面是在前厅隔着帘子进行的,在场的还有三四个魏氏的心腹家人,那船曹也有官职在身,却连上前都不敢,找了一处离得不远的角落,就跪坐在廊厅下回答魏氏的问题。
因为之前已经和马太守禀告过一回,再来一回可谓是驾轻就熟,他是跑船的,本就是油滑的性子,不但将马文才一行人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还夹带了不少私货,将一船人如何妥帖的照顾马文才一行人的饮食起居,连鱼都是水里现打的活鱼,每天至少洒扫船舱三次,热水不断云云也说的清清楚楚。
马太守久居上位,官威太盛,这船曹不敢说太多,只能捡要紧的,如今魏氏是女眷,又隔着帘子,船曹恨不得将刚才没在马太守那发挥好的事情都说个明白才好。
大概是他说的太事无巨细,太啰嗦了,就连魏氏对儿子特别关心都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
“你说我儿和他的同窗们在一起,可知有哪些人,都是什么出身?”
魏氏仔细问。
“哎呀,说起马公子身边跟着的公子们,那一个个真是龙章凤姿,文武双全,不说别的,就傅歧傅公子,每天早上在甲板上打拳,总有十来个小子看的都不愿离去,还有徐氏那位公子,听说是东海徐家的人呐!东海徐氏什么出身,那是药到病除的医家士族,马公子身边跟着徐家公子,别说什么头疼脑热,就连做噩梦都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