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上依旧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你们这几个人是属老鼠的吗?东躲西藏不知影踪,本官找了你们许久!”
听到这县令早就在找他们,这几个“兄弟”更是眼皮狂跳,只觉得大限已至。
“我早就想找你们几个领头的谈谈,一直找不到机会,你们所有人都躲着官府,没几天就换个地方。”
姜县令抚着胡须叹道:“我虽可怜你们落难至此的处境,可你们既然已经到了曲阿县,就该好好守曲阿的规矩。怎么其他人帮人做工帮佣可以,你们就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或是纠结壮丁骚扰外地商人,或是东偷西摸不干点正经勾当?如今更好,居然还绑架过路的士生,你们是葬送自己最后一点安身之地吗?”
“姜县令早就知道我们吗?”
年纪最小的少年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问:“姜县令知道我们?”
知道他们游手好闲,骚扰外地商人,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要不是姜县令吩咐我们对你们进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前后七八批上千人怎么进的曲阿?我们曲阿城里总共才多少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谁不知道?”
一个衙役护在县令身前喊着,“你们住的那个破庙真是破庙吗?里面原本还有两个僧人,是我们县令请他们在府衙暂住,将寺庙誊出给你们,再叫兄弟们指引你们过去的。哪里有破庙井水未干、灶间能用,就这么荒弃等着你们用的‘破庙’?”
姜县令对衙役的回护之言并未有什么动容,只伸头看了看四周:“你们领头的吴老大呢?让吴老大来跟本官说话。”
说到吴老大,一群汉子们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大,老大死了!”
“老大以为这里暴露给官府我们就都要被赶走,自尽了!”
“老大,你死得太冤了!”
“什么?死了?”
姜县令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们。
“那你们现在谁能说话?”
可这一群汉子如今哭得人事不知,姜县令一阵头痛,根本找不到能好好说话的人,刚准备开口再问,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对着姜县令微微一拱手,指了指前方:“学生马文才,请姜县令前面说话。”
“啊,你就是那个报案的马文才!”
姜县令知道他是吴兴太守之子,点了点头,依从地跟着他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