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一喊,所有在门口的人反倒不好进去了。
有句俗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只是来送信的,不是来干涉人家家务事的,这里面夫妻两个明显在吵架,他们现在进去,这局面未免尴尬。
门口的梁山伯给了马文才一个眼色,意思是问怎么办,马文才也拿这种夫妻吵架没办法,露出个棘手的表情。
梁山伯和马文才不动,其他人也就更觉得现在最好别进去,一群人就跟傻子一样在门口站着。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就听着里面的声音越吵越大,先那男人还小声讨饶,他越讨饶那女子哭的越委屈,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夫君要行善,我嫁过来之前,十里八乡都知道方家是积善人家,都夸我有福气,可谁来看看我这福气是怎么来的?几家像我们家这样坐拥良田,可主母还要自己织布穿衣的?你今天减租,明天借粮,这么多年了,都说你好,可你得了什么好?”
那女子哭声悲戚。
“我,我也没图有什么好处,我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方天佑不住的解释。
“若是平时见不得人受苦,想要行善就算了,往日里还算富裕。可如今我们家田都被水淹了,你可怜那些佃户,可淹的大部分都是我们家的收成啊!”
女人声音冷硬了起来。
“大水一淹,今年颗粒无收,庄子里往年库存的粮食都被水泡了,就家里这些存粮连明年做种都不够。你心软,对上门投靠的佃户一声施米,下面这么多人拖家带口来投奔,怎么可能支撑得住啊!”
“都是老佃户了,从我父亲那辈就租我们家的田,如今大家一起遭难,就,就在帮帮……”
“人家又不傻!一直租我们家田是因为你们家今天免租,明天减粮!你看人家可怜,人家把你当傻子呢!不施米的时候过得下去,一施米全过不下去了?!”
女子尖叫着,咒骂着,那声音中的绝望听者无不动容。
“你看看那些厚道的,有几个进了城的!老根子家的,还有之前来还过米的,有在门口领粥的吗?那些人家连沛县的城门都没踏进来!”
“娘子,这些话我们回头再说好不好?现在外面还等着熬粥呢,这粥也不是一时能熬好的,总不能煮清水吧?就这一天,这一天完了我就不施粥了,家里米用完了,我自己去想办法……”
那“大善人”应该是被自家娘子捶打了几下,忍着痛求情。
“你大前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