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马文才走了,阿单和陈思两人立刻动作迅速的关上院门,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屋中,反手甩上了门。
“主公!”
屋子里门窗紧闭,光线暗的几乎分辨不清人影,更别说之前姚华亲自扛了那几大桶水和木盆进屋洗漱,在洗过头擦过身后,屋子里到处是一片凌乱,别说见客,就连熟人进了都会尴尬。
陈思和阿单守在门口,是因为他们牢记自己的身份。姚华家中虽已经几代没有出过这样的将军,但他被征召入伍时大部分知情人都知道“他”是谁。
所以他坐卧起居的营帐从没有人擅闯,后来陈思和阿单成了他的家将,也一直兢兢业业,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闯了他的居处。
但他们忘了人家不进来,不代表主公就不会出去!
他们为了怕惊扰到姚华而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屋里哗啦啦的水声和移动盆桶的声音,竟彻底掩盖了外面的声响。
看的出,姚华此刻的内心也不是一点涟漪都没有,否则他也不会少见的从两位家将进了门开始就一言不发,整个人站在木桶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架势,有点像下一刻就会立刻举起木桶兜头浇自己一头一脸似的。
显然阿单和陈思都不想姚华做这么蠢的事,两人又是一左一右站到了姚华的身侧,光线太暗,也没法眼神交流什么,阿单只好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
“那马文才看起来精明,但是不见得什么都懂,也许,也许什么都没发现……”
陈思也跟着阿单连连点头:“而且他走的时候还好心提醒我们给主公请个医者看伤,大概是误会主公哪里受了皮肉伤才要用绷带。”
两人越是安慰,姚华越是有种抓狂的冲动。
也不是担心身份暴露,而是觉得身份如果是用这种愚蠢又阴差阳错的方式暴露的,那就真的太有挫败感了。
想她在军营里那么多年,除了老人,新来的将士几个能看出她是女人?要不这几年……
要不是这几年……
姚华恶狠狠地瞪了自己胸口一眼,又有些气恼地把搭在木桶上准备去洗的绷带扫入桶中,恨声自嘲:
“这两堆没用的东西,拉弓开箭的时候就碍事,现在更是扰的我每天多出无数事情,真恨不得一刀一个剜了算了!”
“使不得啊主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自损!”
阿单红着脸,和同样惊慌失措的陈思异口同声地阻止姚华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