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是被迷烟迷了,但毕竟是好好的睡了,马兄独自经历了一场祸事,又身受重伤,我们还是别再问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才是。”
梁山伯见马文才无论是面色还是神情都不大好,心中有些不忍,拍了拍傅歧的肩膀劝他们不要再多说了。
“前面的路封了,引路的向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既然去报官,我们还是原路返回最近的城镇,顺便给马兄治治伤。”
“是,马文才,你还是先歇着吧。我那辆车不怎么颠。”
祝英台指了指自己的车。
马文才自然也不跟他们客气,吩咐了风雨三人负责赶车,又让傅歧照看马匹和驴子后,便径直上了车去休息。
他也实在是撑不住了。
梁山伯扶着马文才上了车,目光不经意间从车辕上扫过,见车辕上几个硕大的脚印,眼神一敛,表情若有所思。
但他想了想崔廉入京后会有的遭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微微一叹,坐在了赶车的疾风身边。
“我也会赶车,若你实在疲了,就换我来赶,也好让马兄多休息会儿。”
他对疾风说着。
“一夜死里求生,我现在哪里睡得着,想想还在后怕,赶赶车,有点事做,反倒好受点。”
疾风对梁山伯一直印象不错,咧咧嘴笑了笑,似是心有余悸着:“梁公子,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主人就担心速度慢了救不下你们,连命都不要了……”
“疾风!”
车厢里突然传出马文才的轻喝。
“你太吵了。”
疾风猛然住了口,歉意地对梁山伯笑笑,不再多言,专心赶车。
“我懂的。”
梁山伯对着疾风微微颔首,也不多言,静静靠着背后的车门。
即便他那时昏迷不醒,从车壁上不知为何溅上的血滴,还有马文才像是一夜之间完全丧失的精气神上都看得出昨夜过的绝不是那么容易。
更别说马文才是个生性别扭的人,即便做了许多,也不会当面炫耀以作谈资,也许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辈子他们都不会知道了。
他曾对子云先生说,他将他们从会稽学馆带了出来,就要好好的带回去,君子一诺千金,可真在生死关头,还能坚守君子之道的又能有几人?
何况他们那时根本不省人事,就算糊里糊涂死了,也不能怪他。
加上沉船那次,他已经欠了马文才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