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外面那是?”
站在窗后的梁山伯面露担心的看向马文才,外面那人的气势太盛,即便隔着门窗,他也能感受到那种久居上位的高傲和自信,更因为他话语中对祝英台的熟稔而感到惊讶。
然而比他更惊讶的是此时此刻的马文才。
同样站在窗后的马文才却不能像梁山伯那样带着好奇去打探,他整了整自己因为受伤而穿着的家常衣衫,表情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
“那是祝英台的兄长,祝家庄的少主,祝英楼。”
“兄……长?”
梁山伯还没来得及表现出自己的诧异,马文才已经推开门,出了屋。
见“衣衫不整”的马文才出了屋,那俊逸的青年先是皱着眉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大概是觉得他出来的速度太慢了,不悦的表情更甚。
“你就是马文才?畏畏缩缩,伸头探脑,果然鬼祟之辈!”
听到他的评价,马文才身边的疾风、细雨齐齐露出怒色,这祝英台的处事阅历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见,若不是他们家公子把他护的滴水不漏,早在河里就已经淹死了,更何况从马文才成人起,谁见了他不夸一句“兰芝玉树”之材,结果到了这位祝家少主口中,就成了猥琐鬼祟之人?
两人忠心护主,一时怒视着祝英楼,大有马文才一旦开撕,立刻力争到底的态度。
可一向高傲的马文才却没有动怒,甚至连气愤的神色都没表现出来,反倒坦然地点了点头。
“是,我便是马文才。”
“好,好一个你就是马文才……”祝英楼见他坦然认了,倒比他之前在屋中不出冷意更甚,“你既然知道祝英台的身份性格,居然唆使她离开学馆,更是几度将她陷于危险之中,你是当我祝家庄无人了吗?”
马文才带祝英台离开时,不是没想过祝家人会生气,但那时他心中已经肯定祝家对这门亲事有了默契,估摸着祝家人即便生气也不会到震怒的地步。
何况他将祝英台当做了“自己人”,比起祝家庄的感受,自然更顾及祝英台的感受,他有意交好祝家,便以她的意愿为了先。
这件事上,要祝英台是男人,祝家庄还要谢谢他照顾同窗之情,自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可祝英台是个女人,马家还曾为了两家子女议亲,到了“同窗共室”的地步,只是没最后过了明路,而马文才明知祝英台是个女人还拐她抛头露面一路同行,只要有点城府的人,都会觉得马文才有些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