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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籍簿有关,必定事关士族和勋贵的根本,难怪梁山伯想要打听到真相,却四处无门,谁会跟一庶人去提这些,甚至让他查阅籍簿?
寒门之贱弱,可见一斑。
马文才眼中微光闪烁,想要再问的多一点,但马骅却露出疲惫的表情不愿再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知道现在不是再追问的时机,他的父亲似乎也不愿他多了解其中的隐情,马文才只能无奈退出书房。
想到梁山伯黯然神伤烂醉而去的情景,马文才最终还是选择写了一张字条,让疾风连夜给梁山伯送去。
“希望有用吧。”
马文才站在窗前,负手而叹。
***
马骅选择对儿子“点到即止”,祝英楼却是把自己喜怒无常的性格展露的一览无遗。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就对宴会失去了兴趣,又如何会突然不悦。
他领着祝英台出了宴厅的门,见马家领他们出门休息的仆人就在不远处等候,只得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脸色难看地质问祝英台:“那个梁山伯,是梁新的儿子?”
“咦,你不知道吗?”
祝英台知道之前祝英楼招揽过梁山伯,还以为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的来历身世。
“他父亲以前是山阴县令……”
“我知道梁新是谁,不必你再说一遍!”
祝英楼只是想招揽梁山伯做个管事门客之流,这样的吏门寒生,又不是世族之家,谁管他祖宗十八代是谁?
想到这里,祝英楼脸色更黑,直接对妹妹低喝:“离那梁山伯远点,晦气!”
祝英台讨厌的就是祝英楼这种霸道的脾气,更何况梁山伯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面上虽没显出不耐,口气却明显冷淡了不少,随口敷衍:
“他和我是同窗,要一起上学的,远不了。”
“那你就不用去上学了,免得什么寒酸子弟都攀附上来。”祝英楼低头看着妹妹,“傅歧都和我说了,你还在丙科交了不少朋友?你性子单纯,别被人当做踏脚石却不自知。若要爷娘知道你是这么上学的,结交的都是梁山伯这样的人,哪怕打断你的腿也不会让你再去会稽学馆。”
祝英台忍住反讽的冲动,闭了闭眼,待再睁开时,她假作无奈道:“连心高气傲的马文才都视他为友,他以后的前途不见得……”
“就凭他是梁新之子,以后就不可能有什么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