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痴人说梦。”
傅异对着祝英台笑笑,显然对她的天真并不反感,“梁山伯的父亲,倒不是如此耿直之人……”
“是,我父亲必定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梁山伯点了点头,“向来他应当是怕此事被人发现后顶了黑锅,来向傅使君走个明路,顺便问策的?”
“梁公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这笔钱在他之前已经收了不少年,他又不是傻子,要表示反对,早已经发作了。只是当他任了县令后,他才发现这笔税并没有入国库,而是和当年临川王任督军元帅时扬州府征兵流程一般,是入了任扬州刺史的临川王府,这下他就慌了。”
大梁百姓交的税,没有入州府,没有入国库,而是直接入了王府,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反对,梁新心里也害怕,很担心这笔钱会变成什么助纣为虐的赃款,也怕征收此税的他变成了同党。
“你父亲希望我祖父能帮着关说,让今上知道此事,从而删掉这个不合理的人丁丝绢,彻底断了这个源头。而很遗憾的是,一来我祖父当年已经致仕,二来以今上对临川王的信任,哪怕临川王真的反了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我祖父不可能冒着整个傅家受到报复的危险去检举此事。”
傅异的眼神中含有一丝歉意。
“你应当明白我祖父当时的顾虑。”
梁山伯木然点头。
“但我祖父也担心真的会出事,毕竟以会稽郡的富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这人丁丝绢何止百万之巨?会稽郡如此,那扬州其他地方的‘人丁丝绢’是否也是如此?临川王同时还领着扬州刺史之职,掌管扬州军事,有太多的可能会发生,所以我父亲便私下里牵头,引了你父亲去见了当时的御史大夫。”
傅异可惜道:“只是此事后来还是不了了之,后来没多久你父亲就出了事,山阴县的捕头逃到京中因偷盗入狱,却遭遇大火尸骨无存……”
“这件事,就算有不少知道内情的人,也不敢、不愿去管了。”
听到这里,梁山伯才明白为何陈先生遮遮掩掩地说梁新的事可能和临川王有关,又让他去建康问傅翙。
想来这件事并不是真的没人知道,总有看不惯临川王想扳倒他的人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只是实力都不够,而皇帝又太信任临川王,仅仅靠他“贪财”的名义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一下击倒。
别的不说,陈庆之既然知道一点,说明当年的御史大夫也不是完全没有留心眼,说不定为了日后能撇清干系,御史台也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