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压的能力也不行,一遇事就气急败坏理智全无,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有十分的才华也只能发挥出五分,更别说他才华还没有十分了。
到了这一步,那些文卷是谁的,是不是虞舫找了人捉刀,都已经不重要了,从此以后,人人都只会记得他今日射策的成绩。
这才是让马文才不寒而栗的地方。
傅歧心思简单,从不用恶意去猜度陷害别人,所以他只会直觉上觉得情况不对,心里不太踏实。
但马文才看得到施计之人真正的目的。
这人不但毁了虞舫“天子门生”的机会,还毁了他所有的名声,几乎断绝了他日后靠“举荐”谋取前途的道路。
如此老辣的手段,如此狠绝的心思。
“被发现的那些文卷呢?”
马文才突然问傅歧。
“你要看?”傅歧呆了呆,指着谢举走后空着的案席,“有几张在那边。”
人都走光了,戏也看完了,自然没人再关心那些文卷。
马文才走到席案后,随手拿起一张从虞舫那得到的“捉刀代笔”之卷,细细看了起来。
然而还没看几句,马文才神色一凛。
“怎么了?”
傅歧抓抓脑袋。
“写得不好?”
“不是。”
马文才合上文卷,神情里甚至带着几分恐惧。
虽然字迹不同,论点也不同,但这几张文卷,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马文才天赋并不过人,能有今日的成绩,多半是靠拼尽全力的努力。
为了做好策论,他曾四处求教,汲取百家之长,又常常在家中自问自答,射策与己。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向长辈、名士请教的,还是他自己自觉做的得意的策卷,也不知积攒了多少。
唯因如此,方才得来如今的傲人成绩。
“这是我家中卷子的内容!”
他在心中狂吼着。
握着文卷的手不住地颤抖,如坠冰窟。
“为何会有人誊抄于此?!”
***
鄞县,城郊。
穿着一身便装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在田间漫步着,欣赏着城外的风景。
说是来“视察民情”,其实大半都是梁山伯的体贴,担心她每天在府衙里闷着,既不能常常说话,又没有奴仆伺候,会被憋坏了。
祝英台也确实憋闷的不行,不过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