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京中的侍卫们早已经约定好,只要等祝家庄的船驶进甬江,他们便驾驶着那满是黄金的大船,从此消失于所有人的世界之中,过上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
至于他们如何分赃,那就不是祝家庄的人该考虑的事情了。
所以比起那不远处祝家庄里的喧闹急切,躲在梅山别院里炼金、待嫁的祝英台,就像是和所有事情都无关的局外人一般,若非祝阿大经常给她说一些外面的消息,有时候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新嫁娘。
祝阿大是别院这边和祝家庄的联络人,他本身对于搜集情报有一种天生的兴趣,统领着祝家庄中不少负责打探消息的探子。
只是他最近总是被派来看守祝英台,倒让祝英台忘了他之前也是深受倚重、曾被派去追杀梁山伯的精锐。
但他毕竟离开核心已经有一阵子了,得到的消息也不尽详实,大致只知道梁山伯曾被当地大族绑在江堤上风吹日晒,伤了身子,被送回后一病不起,终于还是卒于任上。
说完他知道的一切后,他唏嘘不已。
“我知道他用黑药将蛟龙放走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好官,还以为他能在鄞县待的久一点,没想到……”
祝英台却没关注这些,只问他:“他葬在哪里?鄞县吗?”
“听说葬在他放出蛟龙的地方,应该离鄞县不远。”
祝阿大一愣,回答道。
“那我出嫁时候,会路过那里吗?能顺便拜祭吗?”
祝英台好像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特别坚持的样子。
“那是不可能的,傻子,鄞县在上虞的南方,吴兴在上虞的北方,无论怎么顺路,你都不会途径鄞县的。”
“阿兄?”
“少庄主!”
听到门口传来的笑声,祝阿大立刻肃然起敬,祝英台也站起了身子。
抱着一个酒坛出现在祝英台眼前的,正是祝家庄的少主祝英楼。
见到少庄主出现,祝阿大当然不可能不识相地硬留在这里,尤其祝英楼抱个酒坛子来,必定不是为了和他喝的。
等祝阿大自觉地到门口替两个主子守着时,祝英楼也已经用桌上的镇纸敲开了坛口的泥封,又从怀中掏出两个酒杯,和酒坛一起放在了案上。
酒坛开封时,一股带着甜蜜味道的馥郁芳香充斥房中,黄酒很少能有这样浓郁的味道,可见祝英楼带来的必是好酒。
“我还以为你会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没想到你还有时间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