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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做什么?”
祝英台被盯得发毛,随手拿起桌上画眉的小笔,展开袖中一方白帕子就开始写。
“桂花是吧?真见鬼了,这个天气有桂花?”
她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在回忆里找了两首有关桂花的诗,稍微改动了一下,几乎是一挥而就,根本不假思索。
等她将那帕子递给马文才后,接着帕子的马文才低头将这两首诗吟了一遍,再抬起头来,表情很是复杂。
“你……”
马文才感觉自己被打击的不行。
“这是……以前做的?”
他有些不能相信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的她能“七步成诗”,只能归结于她过去在家中做过这样的诗。
“不是以前做的,是以后做的。”
祝英台又开始神神叨叨别人听不懂的话。
“能用吗?你拿去用吧。”
祝英台没正面回答马文才。
“我本不该给你用的,可你到了京中,突然受到陛下的青睐,不服气的人一定很多吧?要真有人为难你,就拿这两首诗打脸回去!”
“诗是绝好的诗,字也是绝好的字,但这两首诗,我不能用。”
诗自然是好诗,字是用眉笔写的,带着些硬笔书法的笔锋,自然也有些新奇的趣味,马文才虽不善作诗,可对诗文的鉴赏却是没问题的,他原本想将这帕子还给祝英台,可目光只要一逗留在那帕子上,那手就伸不出去了,最后还是决定把它留下来。
“为什么不用?”
祝英台和梁山伯齐问。
“诗写得好,但不是我写的,是你写的。你能为我捉刀一时,难道能为我捉刀一世吗?我在七言上没有什么建树,就算一时技惊四座,等陛下对我详问起来,我还是会露馅。”
马文才苦笑,“国子学的贵胄们不惧捉刀,是因为他们身份尊贵,不会有人刨根问底,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若真技惊四座,以后有的是麻烦。”
“捉刀一世有什么了不起的!”
祝英台撇嘴。
“你要用,我回头给你写个几十首七言存着,你背个滚瓜烂熟,什么场合用什么诗呗!”
他也太小瞧她童年的噩梦——唐诗三百首了!
“我能剽窃你的诗文,可你的感悟,你的人生,我能剽窃吗?你若做的诗只是一般,用了也就用了,可你的诗文……”
马文才顿了顿,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