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异身陷敌营的那些日子里,若没有花夭刻意照拂,必定早已经死在了萧宝夤的黑狱里。
梁国士族林立,若想出头,没有几代人的积累绝无可能,他傅家的长子原本也是人人称赞的年轻俊彦,这一被掳等于直接断了傅家双翼,若不是兄长能活着回来带回消息,怕是他家就要没落了。
“令兄是个英雄,不该折辱与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你若要谢,应该谢令兄自己的意志坚定。”
花夭看了马文才一眼。
“何况,我受人所托,要打探你兄长的消息,既然承诺了对方,便理应做到。”
她是魏国人,和傅异阵营对立,要是在这里受了傅歧的恩情,那她的立场就很尴尬了。
傅歧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他赤子之心,不管阵营如何,对方救了兄弟就是大恩,即便对方不愿意居功,还是郑重谢过了花夭,这才起身。
“姚华……花先生,你是怎么当上送嫁将军的?”
祝英台见气氛有些沉闷,连忙扯出一个新话题。
“唤我花夭即可,我本姓花,名夭,姚华是我掩人耳目而起的化名。”
她笑着说,“我的主公任城王一力推动两国的和盟,但国内呼战之声却不小,军中更是有不少人反对送出公主。主公为免送嫁将军节外生枝,便推举我为送嫁之人,护送使团入梁。”
花夭轻飘飘几句,便将魏国朝堂上对梁国的态度说了个清楚,一时间,祝英台和马文才几人面色都不太好。
“是又要打仗了吗?”
祝英台拿着冰棍,怔怔地问。
“兵祸一起,两国皆是民不聊生,能不打,自然是最好的。”
花夭叹气。
“但六镇兵马这么多年来寸功未立,如果不对外征战,免不了就要内乱了。”
她也不担心对他们说这些,这些事情并不是秘密,梁国使臣在魏国停留了大半年,这样的情报自然也有不少。
花夭忧心家国,忧心忡忡之下,不免将魏国的情况多说了一些。
鲜卑人向来是子贵母死,太子继位太子的生母就必须死,可这一任的胡太后却被崔家保住了,于是成为了魏国历史上第一位子贵母却没死的太后。
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对待皇帝的生母,魏国女性地位高,加之皇帝年纪又小,胡太后如今在北魏是一手遮天。
鲜卑大臣对胡太后不自尽而是摄政是有意见的,为了自保,她只能四处拉拢